顾兰慧行了一礼道:“兰慧见过许妈妈。”
许妈妈冷冷地将她打量了一遍道:“是你与世子有婚约?”
顾兰慧点头称是。
许妈妈道:“老太君这两年虽然长住陵州,但世子的订有婚约的事情,国公爷不可能不向她老人家禀报,听说小姐只是湖州顾家的一个庶女,想来,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世子荒唐玩闹的结果,连个侧室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妾,岂能也用婚约二字。”
言语中透着轻蔑与不屑。
顾兰慧羞得满脸通红,窘迫又尴尬,小声道:“虽不是正室,可小女的一生却全系世子,世子是小女的夫君,他的长辈,小女岂敢不敬,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小女愿意侍奉在老人家左右。”
许妈妈道:“不必了,老太君跟前不缺人手。”说罢,不等顾兰慧再多言,便转身离去。
叶玉轩叹了口气道:“二妹妹莫生气,老太君平素是很温和的,今日真是身体有恙,等到了京城,进了国公府,你再表孝心也不迟。”
顾兰慧灰头土脸地回到马车上。
叶玉轩自然不能再随顾家人一道,徐老太君将他留在驿站里。
顾知远也觉得很没脸,做为女方家长,亲自带着女儿求见亲家,结果人家一面都不露不说,还出言羞辱,心里堵着一股郁气,巴不得再也不见靖国公府的人才好。
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到达客栈,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便要将那客栈全包下来,赶走原本客栈里的客人,这事让客栈老板很为难,又不敢得罪官家人,只好照做,还是顾炫晖好劝了一番,顾知远这才没有坚持,只是让客栈清出一层楼来专给顾家人住。
顾明秀与顾兰慧挨着住隔壁,荆娘阿芙几个住在另一边,好就近服侍,顾知远顾炫晖则住在东头院里,男女分开。
替顾兰慧赶车的总让顾明秀觉着不一样,一路上又没想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住进客栈后,见那小厮进了顾兰慧的房间,她才想起,那是顾耀晖跟前最得力的小厮阿金,这个阿金是家生子,是齐氏的陪房龙妈妈的儿子,自小就跟在顾耀晖身边,很奇怪为何齐氏没让他去庄子上服侍顾耀晖,而是跟了顾兰慧。
因为知道前世的事,顾明秀晚上睡不着,就着月光站在窗前望天,今晚如前世一样,月朗星稀,天气清朗,并不炎热。
顾知远和顾炫晖因着白日赶路太累,早早歇下了,隔壁顾兰慧屋里却还有灯光,也不知这么晚了她还在忙什么。
子时过后,整个客栈里静悄悄的,远方并没有如她所料火光冲天,或许因自己的重生,诱发火灾的因素改变了吧,既然驿站并没有生出火灾,那便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正待上床睡觉,突然听见走廊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似乎有人走动,脚步轻而谨慎,顾明秀也悄悄靠墙而站,掀了窗帘一角往外看,竟有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执明晃晃的刀剑正向自己这边潜来。
她不动声色,全身戒备跑向后窗,然后抱起屋里的一个大花瓶用力砸下。
“咣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空显得特别响亮清脆。
顾知远和顾炫晖屋里很快有了动静,顾家的护卫也很快起身。
顾明秀这才大喊:“有刺客!”
楼下的住客也惊动了,一下子,整个客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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