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羞恼难奈,冷冷道:“不论如何,真凶已经查明,世子请将真凶移交大理寺,不该袒护于她,我女儿已经过世,请让她入土为安。”
沈逸夏道:“谁说真凶已经查明了?真凶不是顾大小姐,如果让顾大小姐顶罪,他比谁都逍遥呢,谢夫人是王小姐的生母,您真想让她死不瞑目吗?”
“我……”看着躺在木板上再也不会说,不会笑,不会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儿,谢夫人泪如雨下。
“就算您认定顾小姐是凶手,再仔细查一遍又有何妨?查完没有新的证据证明她无罪,还是要将她法办的。”沈逸夏道。
谢夫人就有点松动。
万夫人却道:“不可,阿媛乃是闺中女儿,岂可谁都可以碰触亵渎?姐姐,人死不能复生,死后之名可比什么都重要啊。”
谢夫人神情一凛,坚决道:“不错,查案可以,不可以亵渎我女儿的身子,毁她名声。”
“本世子从宫里请来的嬷嬷,专司验身查毒的,并不会亵渎小姐名声。”
“宫嬷也不行,为什么要验身?阿媛是黄花闺女。”万夫人急切道。
沈逸夏道:“万夫人如此坚决不许让人查验,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可知不查更会引来诸多猜忌,你可知悠悠众口的力量?唾沫淹死人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谢夫人睨了万夫人一眼,露出犹豫之色。
“夫人,本世子保证,今日之事只在此地,出了这个门以外,无人知晓查验的结果。”沈逸夏道。
谢夫人神情更加松动,沈逸夏是谁?福康公主与英国公的嫡子,皇上最疼爱的外甥,文坛名匠静安先生,他的品性名气保证之下,还担心什么?再则,得罪他等于得罪了福康公主,那位可不是一般的公主,有手段有能力,她想让谁圬掉,就没人能逃过去过。
“好吧,请世子记住方才的话。”谢夫人道。
沈逸夏屏退左右,连忤作一道退下。
宫嬷再次进入围幔查验,不多时,出来向沈逸夏禀明:“……不是黄花,但未有孕。”
谢夫人几乎摇摇欲坠,脸色刷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很乖很守规矩的,平时很少一个人出门,都是大人带着,丫环婆子没离开过……”
万夫人道:“姐姐,既便阿媛她……有什么,也不能证明就不是这个女人杀的,阿媛可是被她当众撕了衣服。”
谢夫人愤怒地瞪着顾明秀:“是不是你一定要验身?就是为了羞辱阿媛吗?”
“因为王小姐死前,我曾见过她,她逼那个人下聘,并说自己怀有身孕,我躲在假山后,这事与我无关,我本打算悄悄溜走,不让人发现,哪知五公子突然跑出来,喝破那人,王小姐掩面逃走,那人恼羞成怒,要杀五公子,我救了五公子。”顾明秀道。
“一派胡言?既便我女儿与人有那什么,那人又怎么会在英国公府?你说五公子叫破,那你听到了那人的名字,他是谁?五公子呢?为何不让他来作证?”谢夫人道。
“五公子昏迷不醒。”顾明秀无奈地看了眼许氏。
许氏则有点两眼放空,神不守舍。
见她望过来,喃喃道:“我要回去护着阿四。”说罢转身要走。
沈逸夏道:“姨娘不必惊慌,我已派人护着五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