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的心针扎一样痛,一时看得忘了神。
“小姐……”玲兰很不客气的上前:“差不多了,别吵醒爷。”
顾明秀从荆娘手里拿过姜糖默默地放在秦嬷嬷手里,眼睛红红的正要走开,就见沈逸夏翻了个身,一条手臂自被子里滑下,想也没想,一个健步跨进去,托住的手,比往日更加冰凉的触感,如捧着一块才从地窑中拿出的冰。
以前只觉着手冰凉,如今隔着一层衣服,连手臂也是凉的,若不知他犯有寒疾,还以为这就是个死透了的人。
“顾小姐,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玲兰象个领域被人侵犯的头羊,冲进来拽着顾明秀就往外走。
顾明秀猝不及防,连退几步差点摔倒,她的手一松,沈逸夏的和臂又重重摔落。
好生恼火,手臂一抬,玲兰被震开,一脸震惊。
“这个男人是我的未婚夫,十天之后我与他就要完婚,要说到男女有别,我们夫妻之间,你一个下人无权过问!”
玲兰满脸通红:“不是还要十天才能过门吗?小姐难道不知道礼仪规矩?夫婚男女婚前是不能见面的。”
“我就不懂规矩,就见了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着?告状吗?那你最好向公主殿下告发我。”顾明秀说完,一掌推开拦在门口的玲兰,再次走进屋里。
“阿秀……”沈逸夏似乎被吵醒。
顾明秀忙坐到床边,执起他的手捧在自己手心里:“我在呢,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逸夏睁开眼,朦胧中感觉眼前的真是那个人,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手臂却无力地垂落:“阿秀,我在做梦吗?”
“不是,你没做梦,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重?”
“阿秀,别怕。”他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我没事,只是累着了。”
“怎么会累着,科考的事,你不是没管了吗?”
玲兰道:“还不是因为你,二姨娘伤重,世子为救姨娘耗损过大,本来就体质不好……”
竟是为了救谢氏?
既然罚了,为何还要救?
怎么又是因为我?我头上长了癞痢吗?
“玲兰,你出去。”沈逸夏不悦道。
玲兰怔了怔,似乎不相信他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一拧身,气呼呼出去。
顾明秀道:“她对你很忠心。”
沈逸夏道:“以后我屋里的人,除了对我忠心,还要对你忠心,更不能慢待你。”
顾明秀道:“你精神好点了吗?”
“没有,很难受,好冷啊。”沈逸夏挣扎着想坐起,可刚坐一半又酸软无力地躺下。
顾明秀忙托住他的背将他扶起,在后面塞了个大迎枕,沈逸夏便半躺在床上,手还握着她的。
顾明秀忙将被子拉上来盖在脖子以下,又将被角掖好:“要不要再加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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