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是开着的,那人在屋里缓缓走动着,时而抚摸着屋里的摆件,床头还放着她换下的外衣,梳妆台上是她用过的妆盒,有枝她不爱戴的玉钗在妆盒里并没拿走,只见他打开妆盒,拿出那只玉钗轻轻擦拭着,认真的模样如同在擦拭一件珍宝。
顾明秀的眼沉了沉,心火直往上冒,很想进去质问他几句,这时,春红端着药进来:“爷,喝药了。”
他缓缓转过身,顾明秀眸光一滞,脸色怎么这么差?如同咽了气的死人,没半点鲜活气,若不是看他行动自如,还以为是从坟里爬出的新鬼。
沈逸夏接过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
“爷,总这么着不行啊,再发作一次,您就会……”
“退下!”他似乎很不耐烦,细心地将钗子放入妆盒里。
“爷,既然她对您已经没心了,您取她点心头血又如何?先救命要紧啊。”春红忍不住抱怨。
“住口!”沈逸夏轻咳几声,春红忙扶住他:“您别生气,是奴婢多嘴,只是……殿下还不知道您的状况,您若真的有个什么,殿下不会放过少奶奶吧,定会迁怒她,您想护她的心怕是要付之东流。”
“我的话你是不听了吗?”他语气愈发严厉。
春红不敢再多言,扶他坐下。
远处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有不少人往这边来,顾明秀忙屏住呼吸,掩好行藏,却见静王带着在大队随从过来,而夏紫鸢也在其间。
春红听到声响忙出来迎,静往径直往屋里去,看见沈逸夏病怏怏躺在软椅上,又气又心疼:“阿夏,你怎么样?”
春红道:“爷很不好,又发作过了次。”
“你说你怎么就……”静王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沈逸夏:“算了,懒得说你,顾明秀人呢?”
春红道:“回娘家了。”
“回娘家?你病成这样她还有心思回娘家?你们不是夫妻吗?”静王冷笑道。
“我也她和离了。”沈逸夏淡淡道。
静王以为听错:“你说什么?”
沈逸夏自怀里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我将她赶走了,这是和离书。”
静王抽过来粗略看了一遍:“她写的?”
“我没力气,就让她写,反正是和离,谁执笔不重要。”沈逸夏道。
“真的是和离书?阿夏,你……你真的与顾氏和离了?”夏紫鸢激动抢过和离书,细看了一遍道。
“顾氏的字写得还不错嘛。”静王道。
“她父兄都是进士出身,母亲是范阳卢家女。”沈逸夏道。
“嗯,家世倒也不差,只是配不上阿夏你。”静王道:“你既和离了,那便与紫鸢成婚吧。”
“我这个样子能做新郎官吗?还是师姐也想与大公鸡拜一次堂?”沈逸夏自嘲道。
“不急,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行大礼,只要阿夏你……愿意同我成亲。”夏紫鸢激动的含泪说道。
“承蒙师姐不嫌弃我这个废人……”
“阿夏不是废人,阿夏,师姐思慕你多年,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会尽力治好你的病,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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