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统领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他不好插手。
柳生元扶起沈惊凤,怒道:“你傻啊,你二嫂怎么中的毒不清楚吗?求她有用吗?”
沈惊凤道一把拉住他:“柳公子,求求爷,你想法子救救我二嫂好不好?她若如何了,我二哥回来怎么办?二哥会疯的。”
柳生元也没办法,他奉旨围守英国公府,不让英国公府的人出门,并且断绝其与外界联系是他的职责。
“柳公子,求求你了,求你了。”沈惊凤作势要跪下磕头,柳生元硬生生将她拽住,不让她跪下,眼睛都红了:“你不是很骄傲的吗?你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吗?如今怎么了?膝盖就这么容易弯吗?”
沈惊凤无助地哭,她与顾明秀相识相知不到半年,一开始很讨厌这个二嫂,可相交久了,知道她爽利粗豪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明慧的心,家遭巨变,以前被供着的老太君除了哭,什么也不做,也不管,谢氏倒肯出头,却差点被人打死,若不是顾明秀,命都没了,许氏想着逃,姚氏携款走,只有顾明秀在用她瘦弱的肩担着诺大的国公府,是她千方百计消弥着一次又一次危机,如今眼看着她命在旦夕,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柳公子……”沈惊凤眼如雨下:“你有没有很在意的人?若你看着她受苦而无能为力,这种无助感,你知道有多痛,多难受吗?我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口:“象是有刀在绞。”
沈四明也哭道:“柳哥哥,你……你能不能帮忙请御医来,我嫂嫂她……她好难受,我不想她死,不想她死啊。”
柳生元也无能为力,他扶住沈惊凤,转头向余统领道:“将军,末将能不能……”
余统领道:“柳千户你是御林军,进宫请太医并非难事。”
柳生元大喜,谢过余统领,正要上马,顾明秀扯了扯清河的衣袖,对她摇头:“别去了……没……用。”
清河也知道夏紫鸢的厉害,她的毒怕是只有沈逸夏才能解,现在就算请了太医过来,也是徒劳,何况余统领话里有话,并未真正允许柳生元现在进宫,他只说,柳生元进宫很方便,却没说让他现在进宫。
“柳公子……”清河也很急,手足无措,但没必要让柳生元作无用的努力,可能还会害了他。
柳生元道:“末将知道,可能御医来了也没多少用处,可总不能……”
顾明秀摇头道:“多谢柳公子!不用……去了。”
说着,她艰难地拿出一个草编放在清河手里:“你……帮我……他走得急,我没编完就走了,他回来……这个给他。”
草编是一只小猫,丑丑的,并不精致,清河和沈逸夏自小在宫里长大,身上的佩饰何止上百,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
可这是顾明秀亲手编的,她曾在沈逸夏腰间见过更丑的,她知道,这是顾明秀对沈逸夏的情谊。
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清河颤抖地托着那只小小的草编:“阿秀……你……你偏心,这么丑的草编,也不……舍得给我编一个,我……也要,你明儿就给我编。”
“好,如果……如果我还能……活到明天……”几句话似乎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垂下手,不停地喘着气,一口黑血喷出。
沈四明大哭:“二嫂,你说过要保护我的,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不能死,不能有事,我娘她……她不要我了,我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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