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樊百捶感觉自己会疯,会爆炸,会崩溃。
他被关在狭小的牢房里,又臭又潮湿,脏乱无比,时常有老鼠出没,吃的比猪食还差,他看不到太阳,暗无天日,还数着日子等待最惨烈的极刑,犯罪的不止他一个,他却要担起整个罪责,凭什么?
樊百锤不服气,不甘心,很想送出牢去,杀几个人出出气,可是,只能想,这个牢房固若金汤,看守他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还中了软筋散,沈逸夏是制药高手,关了这么些天,他行动自如,却不能自如地运用真气,武功如同废了。
五万两银子换了一瓶续玉膏,还好当初下人将樊千策的东西给留下来了,还能接上,接上是接上了,能不能用却是别说,五万两银子是一文不少的送到了沈逸夏的手上,不然,他连这个也不肯。
药师谷的神药,樊念恩也听说过,当时还拿人做了试验,确实有奇效,这五万两花得虽然冤,却也无可奈何。
而牢里,樊百捶的妻子终于获准可以探视。
樊百捶百感交集,可妻子神色很慌张,送点心给他吃时,手一直在抖,这个女人是嫡母为他选的,一直对嫡母唯唯诺诺,很的嫡母的话,樊百捶并不喜欢他,而且,她一直没有生育,这让樊百捶也很不满。
如今送点吃食竟然如此慌张,想起沈逸夏提醒过的话,樊百捶一点也不吃,而是当着妻子的面将点心放在角落里,很快有老鼠跑过来偷吃,牢里的老鼠早就不怕人了,能与犯人共生,不对,犯人死了,它们照样活得很好。
果然,那只最大的,攀百捶无数次想打死的老鼠只吃了两口便蹬了腿。
攀百捶一下子扼住了妻子的喉咙:“你在谋害亲夫?”
妻子挣扎着,不满道:“你反正要死了,你死,大家都好,就算我不害你,你也活不了,就算是你临死做的一件好事吧。”
樊百捶大怒,重重甩了妻子一耳光:“你我好歹同床共枕过,为何如此狠心待我?”
“你娶外室,宠爱外室之时,可想过我的感受?”妻子也很委屈,多年的怨偶,积怨在心。
“你不能生,我不娶外室,难道让我断子绝孙吗?”樊百捶恼火道。
“我不能生?你这个天底下最蠢的蠢货,我怀了三个孩子你知道吗?全被你这个蠢货亲手给弄没了。”妻子哭道。
樊百捶愣住:“你胡说,你生是我的嫡子,我怎么可能……”
“住口,你个蠢货!”妻子是个性子刚烈之人,大骂:“第一次,我们成亲不到三个月,我便有了身孕,你偏听信嫡母的,说什么要去上香,为了心诚,还不能坐轿,那么高的山,我一双小脚爬上去,下来时,摔了一跤,孩子没了,你却还让我在山里清修,连我小产了都不知道,第二次,怀上了孩子,你非要我参加蹴鞠,孩子没了,你倒是知道,也后悔,可后来呢,还是由着性子来,什么都听你嫡母的,结果第三次,我怀孕之后,自己还没发现,就被人灌了堕胎药,喝了我亲手送给我的红花茶。樊百捶,人都说你是真汉子,是个任性妄为的纨绔,其实你就是个可怜虫,为了讨好嫡母,得到嫡母的认同,你唯她命是从,不论对错,不管是非,你没有自我,就是个可怜的被人利用的工具,你还戴着绿帽子不自知,谁都知道儿子不是你的,是樊千策的,就你装瞎,看不出来,你当我想毒死你吗?这个毒药你不熟悉吗?你嫡母常用的,小时候她曾让你拿着毒过好几位姨娘的,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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