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诚最孝敬娘,最听娘的话,闻言哭道:“娘,您打我……”很委屈,很伤心,比被人欺负了还伤心。
姚樊氏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探视时间到了,姚樊氏哄他道:“别再做傻事,你爹就要回京了,他会相法子救你出去的,你在牢里好好的,一定要好好活着。”
姚世诚心里又升起希望,在他看来,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从牢里出来,风更大了,穿着厚厚的皮毛大衣都被刺透入骨,心更是凉到了冰点,姚樊氏很累,身心疲惫,可她还不能停下脚步,歇一歇都不行。
刑部大牢里,侯夫人尽量保持着清净干净,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衣服也是平整无折皱,就算成了阶下囚,她也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不能让人瞧不起,让人轻视了。
而樊念恩则不同,从下狱起便一直唉声叹气,绝望伤心,两人不在一个牢房,在对面住着,侯夫人顶顶瞧不上这个男人。
姚樊氏一进去,樊念恩便扑到牢门前:“闺女,闺女,你终于来了,快放爹出去,放爹出去啊,爹实在受不了的。”
侯夫人狠狠瞪丈夫一眼道:“吵什么,有点体统好不好?”
樊念恩骂道:“都是你这个鬼迷心窍的丑八怪,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我樊念恩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大霉。”
可惜隔着两道牢门,否则侯夫人想要撕碎了这个男人。
姚樊氏头痛:“你们能别闹了吗?”
两老口这才消停了些。
侯夫人问起樊家的案子,姚樊氏尽量捡好的说,安慰她,但自己心里都没底,以侯夫人的精明怎么能看不出来?
侯夫人长叹气道:“我都这把年纪了,死就死吧,就是你那几个侄儿……”
姚樊氏道:“侄儿们应该还是能保全的,您应该也没有性命之忧,可能要流放。”
这算是好结果了。
侯夫人道:“万钧呢?他怎么没来看我?只要万钧还安好,我什么都不怕,反正千策也废了,有万钧在,樊家还在,还可以重头再来。”
姚樊氏顿时再也忍不住,眼泪双流。
侯夫人敏感地问道:“怎么了?别告诉我万钧也出事了。”
有个狱卒正好经过,大声道:“樊万钧被杀了,杀人的还正是他的亲外甥。”
犹如晴天霹雳,侯夫人大叫一声,晕噘。
姚樊氏忙掐她人中,侯夫人悠悠醒转,瞪瞪地望着她。
侯夫人心虚,心更痛:“娘,世诚他……”
侯夫人扬手一耳光:“你养的好儿子!”
姚樊氏跪下哭道:“世诚也性命难保啊,娘,女儿也心痛!”
“万钧是我樊家的最后一点希望,你竟然让你的儿子杀了他,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这样对你的娘家人?”
姚樊氏五内俱焚:“娘,不是我,我没让他杀万钧,万钧是我的弟弟,我怎么舍得,您可知,这一杀,我的弟弟和儿子都出事了,我伤心欲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