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樊氏象没听见,自顾自地哭着。
宫里来的是皇后跟前的大太监,管家不知道姚樊氏这里出了何事,如此悲痛欲绝,只好自用主张封了个大包塞那太监手里,太监也不接,冷笑道:“国舅夫人可在?咱家是来传皇后娘娘口谕的。”
皇后素来与姚氏来往极少,今儿怎么派跟前的大太监来?
姚樊氏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办法思考。
“传皇后口谕,锦乡侯夫人言氏,胆大包天,竟然伤害贵妃娘娘,着国舅夫人姚樊氏进宫向贵妃请罪。”
侯夫人伤了贵妃?皇后为贵妃出头?
因为伤了贵妃,所以贵妃杀了娘亲?
姚樊氏望向那个太监:“原来是……李公公,妾身这厢有礼。”
李公公摇头道:“算了,咱家也是例行公事,国舅夫人不必多礼,今日之事,咱家也在场,我家娘娘也不是真的要训斥夫人,只是碍于面子,皇上很生气,贵妃脸上有抓伤,令堂却……”
姚樊氏紧张地上前一步:“我娘怎么了?”
李公公叹了口气:“遍体鳞伤,一个六十多的老人,何必呢,皇后娘娘上去时,人已经没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贵妃确实是受伤了,但侯夫人……刑部即已看押,有罪没罪自有三司人会审,该如何也有律法制裁,如今却……横死,听说是扔进了野狼出没有山沟里,咱家来,其实是报个信儿的,这会子去,保不齐还能找到具全尸。”
一切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贵妃为了那私库钥匙,杀了侯夫人,而到现在为止,姚樊氏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私库究竟存不存在,母亲也没给个准信儿,她已经惨死了。
“多谢公公,妾身……晓得了。”姚樊氏象没了魂一样,送走李公公。
“娘。”阿纯从来不知道,人生会变得如此可怕,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出事,母亲一个人杠着诺大个家,接二连三的遭受亲人惨死的打击。
“娘,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阿纯说着没有油盐的安慰话。
仆人又来禀报,说是叶家大公子求见。
叶家大公子?
姚樊氏不知道是哪个叶家,没好气道:“不见。”
阿纯却眼睛一亮:“可是靖国公府的叶公子?”
姚樊氏一听更恼火:“不见,你以后也不许见,凡叶家人,不许见。”
仆人道:“那位叶公子说,他的人,今天在天心阁找到……”
“你说什么,在天心阁,快,带我去。”姚樊氏起身便往外冲。
叶康成穿着简单的深蓝氏直缀,打扮朴素,带着同色的方巾,看着沉熟稳重了些,但他这样的人,就算披块破布在身上,也是时尚,仍是帅气逼人,阿纯扶着母亲,被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刹到,叶玉轩已然很俊俏了,这是他哥哥么?长得更好看,而且,他的眼神温厚,不似叶玉轩,深沉,看似多情,却又扑捉不到什么,她总要猜测他的想法,很害怕自己在他面前做错事,总觉得,自己是个笨手笨脚连脑子也很笨的笨人,他让她很没自信。
“国舅夫人,在下冒昧了。”叶康成从容地行了一礼道。
“你……说在天心阁发现了什么东西?”尸体两个字,姚樊氏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是的,在下也是发现了有樊家的信物,所以才冒昧前来,若在下弄错了,还请侯夫人莫要见怪,就当在下多事。”叶康成后退一步,让仆人掀开马车上盖着的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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