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说,以前没有好好信奉菩萨,从今儿起,要好好孝敬菩萨,做错了什么,希望菩萨能够指点,能及时改正,免得一个不小心,遭了报应,那就有愧天地,有愧祖宗了。”
这是在骂太子不顾人论,想要造反谋逆,有愧父母,有愧天地祖宗。
贵妃知道,今天就算跪死,皇帝也不会消气,现在她们母子还未受到惩处,是留了一线情面,给了一个机会。
贵妃起身往翊坤宫去,太子扯住她的衣裙:“母妃……”
“还跪着做什么?没用的。”贵妃道。
“父皇他……还在生气,儿臣真的没有谋逆之心啊。”太了委屈道。
“那秦家商船上的火器怎么解释?”贵妃问。
“儿臣也不知道,秦家做的事,为什么要怪到儿臣头上来?”太子怒道。
贵妃象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猛地扯回衣袖:“问你父皇去,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生的,子不教,父之过。”
说罢,施施然走了。
好象不再管这茬子事了。
太子起身真的往乾清宫去。
李公公也没拦他,由他进去了。
皇上真的在抄经书,太子跪在桌案前道:“父皇,儿臣委屈。”
皇帝抓着桌上的镇纸就向他砸去,太子也不躲,好在皇帝也没真打算砸伤他,石制的镇纸砸在他肩头,太子闷哼了一下。
若对着头砸,肯定得流血。
“你委屈什么?想说秦家人做什么跟你没关系吗?”皇帝怒道。
“秦家人做事肯定与儿臣有关系,但儿臣可以指天发誓,他们做什么,儿臣真的不知道,他们可能在为儿臣能够登基做着准备,但第一,儿臣没指使他们这样做,第二,他们具体做什么,儿臣确实不知。”
皇帝听完笑了:“好一个不知,如此说来,那些忠于你的人,全都是吃多了没事干,自找麻烦?”
太子道:“这些人,比儿臣还希望和臣能继承皇位,他们不是在为儿臣办事,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前程,做的那些事,美其名曰是为了儿臣,忠于儿臣,其实全是为了自己,儿臣是太子,是储君,父皇一直没有要换储的意思,不出意外,皇位迟早是儿臣的,既然如此,儿臣为何还要迫不及待,铤而走险?要知道,一旦败露,父皇可能连储君之位也拿去,儿臣便再也没有承位的可能,儿臣虽然不如父皇有才干,但做个守成之君还是可以的,既便得不到皇位,至少也是个亲王,这一世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是跑不掉的,为什么要提着脑袋去冒险?不值当的,儿臣在这件事上,拎得很清,想得很明白,父皇生气,儿臣理角,但儿臣委屈。”
皇帝没料到太子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以为,太子会极力狡辩,这番话虽然也是狡辩,但至少听起来有那么几分真实。
“只是委屈,不冤?”皇帝问道。
“不冤,秦家也好,樊家也罢,都是周在儿臣周遭替儿臣办事的人,他们或为儿臣赚钱,或为儿臣铺路,儿臣心里都清楚,知道他们的心是向着儿臣,甚至忠于儿臣的,但是,他们所做所为,儿臣确实并不清楚,儿臣有疏于管教和防范之嫌,所以儿臣不冤。”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告诉朕,你没有谋反之心?”皇帝冷笑。
太子很干脆地回道:“没有,儿臣敬仰父皇,在儿臣心里,希望父皇千秋永寿,儿臣愿意在父皇的护翼下,继续做个懒散又平庸的太子,说实话,有父皇在,儿臣不必现在就开始日日为国事操劳,趁父皇春秋鼎盛,儿臣还可以多玩耍荒唐几年,等父皇老了,想休息了,儿臣再致力朝政,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