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的蛊,虽是来自大楚,更是北荆王亲自所下,但此番我去北楚,他亲口告诉我,我体内不止一种蛊毒,他解了当年他亲自种下的那只蛊,所以,我可以不无需再用寒冰掌封冻心脉,身体自然好转不少,但另外那只蛊,连荆王都束手无策,因为下蛊之人,比他的蛊术更为阴狠高明。”沈逸夏道。
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就好。
“那这只蛊,可有发作过?”顾明秀担心不已,搂住他的腰身抬头问。
“荆娘给了我丹药,暂时压制住了,他说,得找到下蛊之人,才能正真解除。”
“所以你怀疑,你的蛊是在宫里被人下的?”顾明秀道。
“太子妃死得太过蹊跷,以她的脾气性,不是轻易言败之人,她素来好强,又有王家做后盾,就算是犯了欺君之罪,也不会死,她有这个自信,不然,她为何不在假孕一被揭穿就寻死,还要忍受那么多羞辱责骂再去死?”
顾明秀点头,脑中晃过那苍白头发老太监的身影,那人与旁的太监不动,声音虽是尖细,却很沙哑,如刀尖在石板上磨砺的声音。
“相公可知宫中有位专刑司的汪公公?”
沈逸夏眼眸一沉:“自是认得,他司刑手段毒辣之极,凡从他手上过的,没有不开口的。”
顾明秀问:“相公以可知他的底细?”
沈逸夏道:“他是宫中老人,十几岁便净身入宫,该有好几十年了,且他生性古怪,极少攀附哪个主子,只管司职,极少管闲事。”
顾明秀道:“不尽然吧,前儿他就对画眉下手了。”
一边将画眉上马车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沈逸夏眸底微暖:“你猜出是他?”
顾明秀道:“当时只有他近距离接触了画眉,而且我瞧见他探过画眉的额头,所以让权叔去查,果然有金针刺在画眉头部穴位上。”
沈逸夏眼神柔柔地抚着她的额发:“既然宫中如此凶险,以后就呆在府里少出门吧,宫里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都有,四处藏着冷箭,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想想吧。”
顾明秀点点头,又扬眉道:“你不信我的话?”
沈逸夏似在走神,闻言愕然:“什么?”
顾明秀心道,他自常在宫中行走,汪公公那种人,他未必不清楚。
“所以,现在就算有了这些证据,也没法扳倒贵妃,因为太子妃死于蛊虫,怎么也怪不到贵妃头上去。”顾明秀有点挫败和失望。
“我知你介意当初暗杀你的人,莫急,咱们一点一点找回来,我沈逸夏的娘子,我都舍不得她受气,任他是何人,总要替你讨回公道。”沈逸夏道。
他言辞淡淡的,象是在说天气,眼神却温柔坚定,顾明秀素知他的心志,眼眶一热,脸埋进他的怀里:“我非只为自己,也恨那些给你下蛊,让你受苦之人,府们外的围兵还没撤呢,想扳倒英国公府的人,一样是我的仇人。”
这是把自己完全当成了英国公府的人,更将自己的生死祸福与他相连,当初大婚,他负她良多,那时的她,满胸怨忿,恨不能立即与他脱离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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