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纯吓得脸色刷白:“爹,娘她受了刺激,行事不能同以常人相比,您别怪她。”
“不怪她?她毁了娘娘,毁了整个姚家,还能不怪她?”姚国舅痛心道。
阿纯道:“爹,你才回家,不知道娘过得有多怪,外祖母惨死,被杀死后扔在山沟里被狼啃得只剩一堆白骨,外祖父被砍头,还有阿诚,她好不容易救下阿诚,您却亲手杀死了他,您让娘怎么想?”
樊母的事,姚国舅知道一点,却并不具体,回京后因为姚世诚的事,夫妻二人也没好好沟通地,他对姚樊氏做得最多的是指责怨怪。
姚国舅高大的身体恍了恍才站稳,眼眶泛红:“她蠢,一再上别人的当。”
姚家大儿子道:“爹,您可能不知,娘娘对您客气尊敬,对娘却是颐指气使,从未有好颜色过,娘也是个好强的,她对敬您爱您,所以才会对娘娘忍让包容,娘娘做的事也着实太让人寒心了,外祖母家最后一个小银库也逼着强要,外祖母不肯,娘娘便亲手杀了她,还将她的遗体抛弃,让她死无全尸,都是做人子女的,换了谁,也是仇啊。”
姚国舅手中的剑咣当掉在地上,痛苦地用脚踢开:“本侯在战场上出身入死所为何来?保家卫国?保的又是谁的家?如今娘娘被废,皇上很快就会降罪咱们姚家,你娘就算是……就算是在天大的委屈,也该考虑你们几个的将来,你们的前程,姚家毁了,你们也会跟着受罪,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难道她只生了世诚一个吗?”
“父亲,为今之计,不是如何惩治母亲,还是如何最大限度保全姚家,您是不是觉得,呈给皇上的证据就是娘提供的?”姚家大儿子问道。
姚国舅黯然而又痛心道:“不是人为,就是她,那个包帐册的蓝花布,就是为父年轻时买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三个儿女全都呆了,大儿子道:“娘她真的……真的这样做了?”
二儿子道:“我理解娘,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爹您刺死要诚的那一刻,娘所有的积怨都暴发了,她再也不想忍了,外祖母的死,她忍了,外祖父被杀,她也忍了,大舅死了,阿诚也被砍头,接二连三,死的都是她最亲的亲人,换了谁都会受不了的,她一直忍着,没有怨过,她所有的希望都在爹您身上,以为您会体贴她,安抚她,可您没有,爹,您对娘的关心确实太少了,证据,是娘对娘娘的报复,那块蓝花布,就是娘对您的控诉。”
姚国舅怒道:“现在做错事的是你们的娘,你们一个个都来埋怨我,是何道理?”
阿纯道:“爹,我们不是埋怨您,只是在分析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大儿子道:“爹,娘还是留了后手的,她并没有想要毁掉整个姚家。”
姚国舅道:“后手?什么后手?”
“就是那块蓝花布,儿子以前在刑部当过差,娘这算是自首,主动提供证据也算立功的,她是想保全姚家的。”
“保全?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姚家,没有了娘娘,姚家还能保全?”姚国舅泄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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