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委屈:“她们是妯娌,平素感情就甚好,臣妾曾在宫中遇到过侯夫人好多回,贵妃常召她进宫叙话,贵妃被贬,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冷宫,身边连个照顾和说话的人都没有,臣妾也是一片好意,毕竟她们二人是极好的亲戚,臣妾哪知……”
黄丞相也道:“是啊,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并不知侯夫人与贵妃娘娘之间的龃龉,更没想到侯夫人竟然会痛下杀手,杀了贵妃。”
姚国舅却道:“自从翼州樊氏一族被灭,内子便恨贵妃,加之小儿惨死,她更是将所有的伤痛都怨怪在贵妃身上,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贵妃贪没的证据呈给有心人,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众所皆知,不知皇后娘娘如此聪慧,怎地不知道内子与贵妃之间的龃龉?”
皇后道:“那呈堂的证据是你夫人提供的吗?本宫确实从未听人说过,皇上也从未对外宣称,姚国舅你是如何得知的?还是说,那些证据,国舅本就一清二楚,樊家与贵妃的勾结,你也参与其中,所以,不用旁人多说,你只要看见那几个帐本,就认出是自家之物?”
姚国舅被质问得哑口无言,瞪大眼睛向皇帝道:“臣不敢,臣从不知贵妃与樊家的事,臣常年戍守边关,很少在京城,娘娘与内子之间的事,确实知之甚少啊。”
皇帝冷哼一声:“你是锦乡侯,又是国舅,你才是姚家的一家之主,贵妃与樊家的事,你当真一点也不知么?”
姚国舅闻言吓得跪下,大呼冤枉。
黄丞相冷笑:“国舅大人的心思与旁人都不同,自己家里的大事总是一无所知,倒是对英国公世子的事知之甚详,方才你还说,肯定是英国公世子派人杀害了贵妃,不知长公主殿下听到这番话,会如何。”
皇上更加气恼:“来人,将人犯押入大牢,送三司会审,姚国舅有失察之嫌,削去国舅与侯爵,待案件细查之后,再做定夺。”
姚国舅大急:“皇上,皇上,臣冤枉,冤枉啊,臣对皇上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从不敢有半点不忠之心啊。”
皇帝闻言更恼,一脚踹翻他:“忠心耿耿?你当朕是傻子吗?朕不追究并不待表你没那个心,没做过,你巴不得朕早死,江山好交给你外甥,从此你便可以永享富贵荣华,甚至朕那个儿子软弱懒怠,你还可以幕后当政,夺我祖宗基业!”
皇帝话句句诛心,姚国舅吓得一个劲的磕头,大理石板的地砖上很快便有一大块血渍,他用力太大,已经头破血流。
皇帝却更烦躁:“拖下去,拖下去,朕看着就心烦。”
国舅夫妻一同被押下去,皇后谢过黄丞相:“多谢丞相仗义直言。”
又转向皇帝:“皇上,臣妾不敢喊冤,臣妾虽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致贵妃惨死,臣妾……有罪!”
皇帝眸光冷若冰霜,冷声道:“退下!”
皇后走后,皇帝问:“丞相,你也认为,皇后是无心之过吗?”
黄丞相道:“臣不知,臣只知道,我朝与北楚正在议和,宫中之事,是皇上的家事,贵妃娘娘已然薨逝,皇后娘娘若与贵妃娘娘之死有关联,于皇上名声不利,影响我朝声誉,再者,若皇上想让静王承储,皇后娘娘的操守便不能有亏。”
皇帝闻言长叹一声:“朕素来信任皇后,朕也不相信,她是如此愚蠢又阴险之人。”
黄丞相道:“皇上明白就好,无论前朝还是后宫,要的是安定稳固,太大的波澜,会影响国运,皇上是圣贤明君,不会不明白这其中利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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