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哪里,大牢啊,名字只是个符号,这些牢头们,根本不拿囚犯当人待。
探监,终于有人来了。
果然,昏暗的灯光下,叶康成和儿媳黄大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阿康——”安氏委屈极了:“阿康,快救娘出去,娘……娘快死了。”
叶康成走近,却并没有进牢房,更没让人打开单间的门。
“很难过吗?娘?”叶康成问。
“全是老舅,脏死了,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娘怎么过啊,再多呆一刻钟娘都会死!”安氏哭道。
这才呆了多久?两个时辰都不到?前世,自己可是被关了好几年,还被打断腿流放,最后是押赴刑场砍头的。
前世种种,叶康成不怨,甚至连叶玉轩都不怨,因为,他知道,叶玉轩从小到大,过得太辛苦,太卑微,受了太多欺凌,而他所受的苦楚,大部份来自眼前这个女人,小小的时候,叶康成脑子里并没有太多嫡庶尊卑,他也要朋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叶玉轩是亲弟弟,很自然就成为他第一个玩伴,是安氏不许他跟叶玉轩玩,说他是庶出,庶出就跟奴才差不多,他可以随便指使叶玉轩,可以随便欺负他……
叶玉轩自小隐忍,但忍字头上一把刀,刃得太久,怨气一点一点积累就变成了恨意,恨压得久了,就会暴发成报复的行动。
他想改变,想出人头弟,想改变现状,第一个要对付的,当然是自己这个嫡出的大哥,是前面的挡路石。
“很脏吗?”叶康成冷笑:“母亲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吧?”
安氏道:“当然,娘何时受过这样的罪,阿康啊,娘真的不是故意要推世子妃的,是她先拿尖刀子扎我,我痛极了才推开她的,哪知她就摔倒了……”
“她用刀扎了您?扎哪儿了?”叶康成问。
“这儿啊?就在这儿。”安氏指着腰间的痛处,那里还有一点点痛感,但并不强烈。
“哪儿?若是刀扎的,衣服该受扣吧,可您这一块儿,连个丝线都没勾断。”叶康成冷笑道。
氏安诧异地低头看,还真是,原本这衣服被扎了具比针孔大一点儿的小眼,如今那小眼竟没了。
“我没骗你,娘又不是疯子,知道她的身份地位,哪敢随便推她伤她,自是她先伤的娘。”安氏哭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