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婆婆,儿媳也是不得已啊。妾罪不可恕,但孩子是无辜的,他真是相公的骨血。”
谢氏道:“此言非虚,妾算过日子,这孩子正是阿春在府里时怀上的。”
福康道:“是吗?本宫有一点不明白,如果当初你离开家是为了保护腹中胎儿,又被娘家处逼,那后来,国公府危机解除,你为何不回来?连个音讯也无,再者,这几个月住在何处,与何人在一处,你当旁人不知么?若你肚里真是阿春的骨血,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同你生活这么久,不介意你肚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呢?”
这些话,如同揭掉了姚氏身上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连谢氏都觉得羞惭难当,无地自容,狠狠地瞪了眼姚氏。
姚氏不知该如何回答,一个劲地哭,突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好在她是坐着的,粗使婆子又似乎早着防,很快托住了她。
福康对谢氏道:“你的顾虑也可以理解,这件事,怕是姚氏自己也说不清楚,国公府的血脉很重要,不能流落在外,但国公府的脸面更重要,一个羞辱你儿子的女人,再住回府里很不合适,如果阿春愿意,本宫无话可说,若阿春难以忍受,你这个做亲娘的,该当为阿春的利益为先,至于她肚里怀的倒底是何人的骨血,到时候修远有的是办法验证。”
姚氏躬身道:“如此最好不过,多谢殿下为春儿考虑周到,是妾急躁了,阿春年纪不小,一直盼着有个孩子,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却是……”
谢氏眼圈泛红,眸中的谢意看着不象是装出来的。
顾明秀忍不住问道:“姨娘,不知您是何时将姚氏接回府中的?”
谢氏不好意思道:“怕有半个多月了吧,一开始是住在我院里的,待佛院收拾出来后,让她搬过去了。”
“半个多月,也就是说,昭和中毒那日,她就在府里了。”顾明秀道。
谢氏脸色大变:“你是说……”她努力回忆着,秀眉紧锁:“那日昭和中毒,确实很蹊跷,若不是昭和,那蛊便在阿秀你体内了,你怀着孩子,可经不起……”
顾明秀又道:“昨儿黄大家过府来,说起姚家大小姐曾说,将姚家传家宝送给儿媳做谢礼,便是姚氏的主意,那时她正在国舅府里,似乎在趁府里动乱,趁火打劫,偷走不少财物。”
“她提的?”谢氏的脸色更难看,手都在发抖。
“这事还不好说,没有证据,你且听着,莫动声色。”福康道。
谢氏向福康深深一福:“殿下不怀疑是妾身么?那盒子,经由了妾身的手。”
福康笑道:“阿秀信你,我便也信你,若是以前,我可能会怀疑一二,自从府里遭危机时起,我便知道,你与我同心,咱们是一家人。”
谢氏眼眶濡湿:“殿下……”
“虽然大梁与北楚议和已经差不多成为定局,但是,昭和是在我们府里中毒的,无论如何,还是要给她一个交待的。”福康一边说一边幽幽地看向窗外:“国公爷豁出性命赢得的成果,不能在他的家里让人毁了,便是瑕疵也不该有,这件事,咱们应该要一查到底。”
谢氏道:“自从昭和中蛊毒后,妾心中就一直很愧疚也很忐忑,礼物盒子是经由过妾的手的,妾当时……”
“你替姚小姐将礼物带进来时,礼物盒子可有离过你的手?”福康问。
“当时只觉得姚大小姐说什么是传家之宝不让看,心里便有几分不屑,拿着礼物去暖阁时,我……对了,我去了趟茅房,想着那是给阿秀的礼物,就让冯妈妈帮忙拿着,拢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怎么就……”谢氏道。
“叫冯妈妈来。”福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