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轻咳了几声,顾明秀转眸看过去,斜风细雨下,他颀长的身姿越发显得章瘦清减了,俊逸的脸庞带着病容,消瘦又冷峻,孤清得惹人怜惜。
“相公……”顾明秀扔了手中的刀,过去扶住他,原来他出世未久,就被至亲之人种下了蛊虫,那么小就受尽蛊虫之苦,比起自己,他所受之苦,不可同日而语。
沈逸夏无奈地拍拍她的手背唤道:“阿秀……”
顾明秀知他不赞同自己用这种方式逼迫皇后供出罪状,但她就是气不过,为何皇后罪行累累,皇帝却只是禁她的足,还让她有余力可以操控蛊虫危害沈逸夏!
原来,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表面看似最疼他最宠他的亲舅舅,皇帝!
“母亲,咱们回府吧。”沈逸夏拉着顾明秀的手,笼在广袖中,一只手扯了扯福康的衣袖道。
福康回眸看着一对儿子媳妇,眼眶濡湿:“好,咱们回府去。”
静王:“皇姑母,阿夏,弟妹……”
三人象是没听见,充耳不闻地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皇帝始终没有露面,花嬷嬷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身回慈宁宫去。
福康带着儿子儿媳出了宫。
来时的马车还在,让母子三人意料之外的是,昭和与二皇子竟等在马车边。
“阿秀……”昭和高兴地向顾明秀招手。
顾明秀也有了笑容:“郡主,你全好了吗?”
“嗯,全好了,二太太送了姚氏过来认罪,姚氏和那个男人全招了,没想到,真是贵朝的皇后娘娘指使他二人向你下毒,此事,本郡主决不能善罢干休。”
顾明秀叹了口气:“皇后已然被禁足,皇上可能因她是静王嫡母的缘故,想给静王留些颜面,所以……”
二皇子冷哼道:“那就纵容她无法无天,用巫蛊之术害人?我朝大兴蛊术,但我朝之蛊,常用来治病救人,伤人只对敌人,决不会用来对付自己人,你们可是皇帝的亲眷,你们犯了何罪?何况,既便英国公有罪,世子妃及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
顾明秀默然,沈逸夏道:“一直未向郡主与殿下说声抱歉,原本二位在我府上救助我家娘子,哪知却遭无妄之灾,实是在我等无能,照顾不周。”
说罢,他深深一辑。
二皇子与他也算是惺惺相惜,叹道:“你莫说这样的话,这非你们之过,你们也受害者,何况为救昭和,你们也是费心费力,如今我与昭和……苦尽甘来,也算是因祸得福。”
福康点头道:“这是大喜事,转手将太后送给顾明秀的那套头面送给昭和:“阿秀早就备好了贺礼,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顾明秀正有此意:“是啊,快收下,看看喜不喜欢。”
昭和打开盒子一看,眼露惊喜:“好漂亮呀,阿秀,我很喜欢,谢谢你。”
顾明秀不好意思:“应该再备些的,可这套是最上好的珠宝,知道你们不缺这些,可这是心意,郡主不嫌弃就好。”
福康摸了摸她的后脑:“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送出去,无论礼物轻重,心意是很好的了。”
“三位是要回府去吗?”二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