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小声道:“宫里……什么情况?”
顾明秀摇头:“不知道,脸很臭,比打叶子牌输了个底掉还臭。”
谢氏道:“阿夏又不打叶子牌。”
“那就跟吃到苍蝇一样。”顾明秀道。
谢氏点头:“阿夏向来不会对你摆脸子,看来是气坏了,他肯定不是生你的气,唉,也不知殿下如何了,皇上怎么就封了阿春世子呢。”
顾明秀替她高兴:“那不蛮好吗?反正阿夏也不肯做这个劳什子世子,是他提的大哥,如今皇帝如了他的愿,也不算辱没了国公府的名声与传承,很好。”
谢氏听她这样说,悬着的心才落下了些,越发觉得她明慧贤达,捡起火钳将炭火拨旺了些,又添了两块新炭:“不管如何,咱们都是一家子人,总不能因为个爵位就生分了,生出嫌隙来,阿春做了世子,会待几个弟弟妹妹更好,你的孩子仍是嫡长孙……”
顾明秀打了个呵欠:“二娘,您饿么?荆娘做了面,好吃得很,只是辣,不知您吃得惯么。”
谢氏起身:“我吃过了,难得一大家子都回了京城,往年不是国公爷在边关,就是阿春或者阿夏不在京里,总难凑在一起,我去准备年饭,你也别吃多了,怕撑着胃。”
顾明秀要起身送,谢氏摆摆手:“坐着吧,担惊受怕又来回奔波的,难为你了,歇歇。”
顾明秀也就没坚持,谢氏走出暖阁,心里虽然还惦记着英国公与福康,但听李公公的语气,应该没多大事了。
正好沈逸秋找来:“娘,外头的御林军都撤了。”
谢氏顿时觉得满头的乌云都退散,今儿果然是个好日子,艳阳高照啊,英国公府终于守得云开了么?
沈逸秋也很高兴:“娘,总算好了,大过年的,别人家过年热热闹闹走亲访友,我家却象个囚犯似的,便是能自由走动也窝囊得紧。”
谢氏道:“你哥封了世子。”
沈逸秋愣住:“啊,我哪个哥?皇上又把世子还给二哥了?”
谢氏白他一眼:“那是你亲哥么?阿春才是。”
沈逸秋挑眉:“大哥怎么能当世子呢?明摆着阿夏只是跟皇上赌气呀……”
谢氏捂住他的嘴:“说什么呢?又不是咱们抢的,人家自个高风亮节,再说了,阿夏不是要养病么?他迟早是要离开京城的,世子给你大哥不好么?将来你亲侄子也就能承袭了。”
沈逸秋道:“怪道都说二哥回来脸色很难看,这事若是换了我,也会不高兴。”
谢氏道:“走吧,别去叨扰你二哥二嫂了,二嫂眼看就要生了,你记得别老往暖阁跑,你是男人,女人生孩子不干净,生的时候撞着了,会有血光之灾的。”
顾明秀吃了一在碗面,又在院里转悠了一圈,实在困了,这才爬到床上眯了一会子。
辰时过后,英国公与福康坐着公主銮驾回了府,是沈逸春亲自护送回来的。
谢氏率众人到前院迎接,沈逸夏没起来,顾明秀挺着大肚子站在谢氏身后。
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牵着福康的手扶她下车,他的眉眼与沈逸春有几分相似,刚毅中透着几分斯文儒雅,眉眼锋利却不失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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