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噎住,心口发痛:“殿下仗着身份大可以如此横,妾无话可说。”
福康道:“无话可说便不说就是。”
谢氏气得手在发抖,哭喊一声:“国公爷……”
英国公皱眉道:“时英,福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她心地极好的。”
谢氏痛苦地冷笑:“是啊,她是公主,她有脾气,旁人就该受着,心好,做什么就全是对的,妾身做什么都不对,爷,二十五年了,您可曾觉得愧对过妾?”
英国公眼中滑过一丝不忍:“时英,我心里一直就对你们母子有愧,但你也知道……”
谢氏摆手:“算了,别说了。”
谢氏似乎倦了,脚步疲惫地朝外走去。
产房里,顾明秀的痛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福康和英国公的心思全被吸引过去,福康紧张得握紧拳头:“当初我生阿夏时,也是这般么?”
英国公抚着她的背:“不,你坚强多了,阵前产子,阿芸,你是我见过最勇敢从容的女子。”
福康仰头望他,眸光湛亮:“是吗?也就你把我说得这么好,人家看来,那场战事中,逝去的将士皆受我拖累,阵前产子,那么多男人被逼着面对,就算你用围帐围住,女人生子也是脏,也会给男人们带来晦气,呵呵。”
英国公道:“胡说八道的谬论,无知之言,阿芸,你别听时英的。”
福康道:“我自是不听的,只是,这件事,终归在心里是根刺,我知你对她有愧,可……”
“哇……”产房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
夫妻二人立即忘了要说什么,齐齐奔了过去。
福康将英国公一把拦住:“你去做什么?你是公公。”
英国公一脸尴尬:“一时想起当年你生产,我亲自接生,阿夏出生时,就只小猴子,又瘦又小……”
“爹,娘,你们看……”他们口中又瘦又小的猴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兴奋哪孩童,献宝似的送过来:“好看吧,眼睛象阿秀呢。”
福康大喜:“是啊,是千金吗?”
国公爷:“哪里,明明就是小崽子。”
福康皱眉:“怎么生的崽子,不是千金?”
沈逸夏:“娘,不带您这样的,一样都是您孙子,不能偏心。”
福康道:“当然,本宫的孙子,一样爱,再说了,又没第二个,怎么偏心。”
沈逸夏将孩子往她怀里一放:“儿子去看阿秀,生了这胎以后不要再生了,生孩子这么辛苦,又危险……”
一边走一边碎碎念。
英国公望着福康怀里的小宝宝激动不已:“给我,给我抱抱,哎哟,小崽子,我是你爷爷,嫡嫡亲亲的爷爷。”
“什么小崽子小崽子的,又不是狗狗猫猫,赶紧的,给他取个名儿。”福康说着往产房里去。
英国公抱着孙儿笑得眉目如春:“取名儿啊,嗯,是该取个名儿,不过,爷爷可不是太会取名儿哦,先取个小名吧,就叫初一吧,今天正好大年初一呢。”
“爹,初一太难听了,他长大了估计会骂您的。”短胖个儿不知何进来的,正踮着脚攀着他爹的胳膊往怀里瞧。
“哪里难听了,你的名儿不就是我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