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首:“是这样,下官奉命来取脐带血,但二公子坚决反对,所以,下官无功而返,就是这样,虽然差事没办成,但好歹贺礼下官送了,一杯茶总能喝吧?”
竟是明莫张胆地敷衍圣命?这就是个来走过场的。
英国公眨巴眨巴上,半晌才道:“上茶,要上好的碧螺春,徐院首不爱喝龙井。”
徐院首一拱手:“多谢国公。”
刘太医从产房出来,荆娘忙让人端了热水请他擦了把脸,几人坐在正堂寒暄,徐院首道:“国公再也不用羡慕他人儿孙满堂了,二公子不生则已,一生就是儿女双全,好福气啊。”
福康道:“哪是他生的,明明就是我那贤良淑德的好儿媳生的,他顶多就是在床头边干着急,儿媳才是功劳最大的呢。”
徐院首道:“那是那是,贵媳确实辛苦,不仅贤良淑德,还是个有福气的哟。”
产房里,沈逸夏正在看刘太医看的养生方子,两个稳婆则与荆娘一道帮顾明秀清理。
一稳婆道:“少奶奶虽然生得顺利,可孩子大,胀破了身子,小的给您缝几针,这几日莫要动,好生休息,要多吃清淡的,怕上火也不能太寒凉,总之要格外注意。”
顾明秀早没了力气,一下子生两个,痛加上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子疲累得很,又是大半夜,本就没好好睡,这会子眼皮比铁在还重,粘在一起撕都撕不开,稳婆在说什么,根本就没听清楚,只觉得一针一针扎在身上,痛,但也还能忍受,她是顺产,只有点皮外伤,受损不大,所以,生完以后,她整个都放松下来,连宝宝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睡了,稳娘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啊——”突然一阵剧痛将她从沉睡中惊醒,身体撕裂般疼痛,相较产子,这个痛完全不一样!
“你……干什么?”就算是生完孩子,作为练武之人,顾明秀还是一脚将稳婆踹开,迅速坐起。
正好端着热水进来的荆娘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而沈逸夏一闪而至,扶住顾明秀:“娘子……”
“爷,大出血,奶奶大出血啊……”荆娘大哭道。
沈逸夏疾点顾明秀几处大穴,然后看向伤处……
外头福康闻声进来,沈逸夏正在替顾明秀止血处理伤口,她一刀架在稳婆颈间:“说,你做了什么?”
稳婆:“小的……小的没……没做什么?就是在给少奶奶处理伤处,可能手重了些。”
“那好为何会大出血?她是顺产!”福康厉声道。
“殿下……”荆娘扑向那稳婆,只见她腰间揣着一个皮蔸,一把抢过来:“是包衣……是说方才少奶奶肚子里还有个包衣不见了,原来是她动了手脚。”
稳婆白着脸分辩:“二胎的包衣一直没出来,方才一忙竟是忘了,缝针时想起,包衣不出来,会出人命的,小的这是在救少奶奶。”
“胡说,既然只是取包衣,为何你要用皮蔸装着,这是要偷拿去何处?”荆娘怒道。
“这……这只是……”
“取包衣何故会大出血?”刘太医这时也急急地进来,隔着帘子替顾明秀探脉:“少奶奶这是受了大创伤。”
福康:“她肯定还做了别的。”
这时,徐院首在外面叹了口气,朗声道:“包衣是皇上要的,下官也是奉皇命前来取包衣,只是……下官不知皇上为何故,取人胎衣之事,说大不大,出现在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却不光彩。”
英国公皱眉道:“坊间有传闻说吃胎衣是大补,可有此事?”
徐院首道:“哪里什么大补,无稽之谈,不过是有些道士的邪说罢了,只是皇上要取胎衣,应该不是要吃……”
“阿秀……”
沈逸夏虽然极力救治,但顾明秀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晕厥,福康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