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没有啊,只说是想离开,不想呆在京城了。她累了,这么些年,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就没为自个儿,皇帝啊,英国公府一大堆破烂事儿,那个二太太还有齐氏,都不是好相与的,偏她又不是个以势压人的,亏得这么多年,她也过来了,就是……都到了这个年纪,本该日子往好里过了,怎么又要和离了呢?”
皇帝道:“也许是想通了吧,当初是被英国公给迷惑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终于看清楚他的本来面目,不想再过了。”
太后道:“这事你也别插手了,她又不是小孩子,没得让外头传咱们皇家欺负人,反正你姐想如何就如何,你只管由着她的性子来,不许多事。”
皇帝道:“是,儿子听您的,不过,有些许得说在前头,若是阿姐自个儿不想过了要和离,儿子自是要由着她,不会管,但若是在府里受了腌臜气,被人欺负,儿子这个皇帝也不是白当的,不拿皇帝的身份压人,儿子为姐姐出头总可以吧。”
“欺负?应该不会吧。”太后道。
皇帝道:“难说,阿姐素来好强,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平素受了气也不与您和儿子说,一味自个忍着,她素来是个顾大局的,这还是大年节下呢,连夜搬离英国公府,一大早就把折子送到儿子这里来了,不是受了大气,不会如此,若只是与英国公吵架赌气,顶多也就回公主府住几天,她这可是上了折子的,没留一点余地。”
太后霍地站起来,敲桌子:“哀家的女儿,谁敢欺负?不行,哀家要去公主府。”
皇帝道:“母后,您就别去了,您这一出宫,事情就闹得越发大,到时候若只是阿姐耍小女人脾气呢?会不好收拾的,您别急,儿子让小李子先去瞧个究竟。”
其实皇帝自个很想出宫,巴不得现在就把和离的折子给批了,然后去公主府安慰福康,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福康现在不想看见英国公,同样也不会想看见自己。
设在英国公府的探子暗中禀报,自从世子之位赏给沈逸春儿,谢氏立刻恢复本来面目,不断找福康的茬,虽然有一部份原因是皇帝暗中指使,但那谢氏本就对福康存有敌意,怨她抢走英国公夫人的身份,占着正室身份多年。
如何那谢氏被修远给伤,毁容了,只怕更恨,而英国公又是个拎不清的,总想两边都讨好,最后两边都不讨好,都有怨气,以前还觉得他是个人才,到底为大梁朝驻守边关多年,立了不少战功,如今看来,那些战功怕也是有水份的,父兄积下的功德与威望,再加上有几分真才实学,在军中人脉丰沛,各方集合在一起,成就了他的功勋。
都说修身治国平天下,这个英国公,家都治不好,如何治国?
几个女人都摆不平,又能成什么大事儿?
皇帝最近与北楚北境走得近,谈得来,北境王对英国公颇有微辞。
两军对垒,敌人或许比袍泽更了解对方。
英国公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善听善纳。
有好的意见,他会综合考虑以后再采纳,并不搞一言堂,而且,他还能从许多久意见见议中,选择出最好的,最实用的,所以,边关对战时,他胜率颇高。
但凡事有利便有弊。
善听善纳的人,不太果决,经常犹豫不定,而且顾虑太多往往会拖延时间,偶尔也会贻误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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