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春才下马,闻又转身又往马上去,沈逸秋正好送客气来,瞧见问道:“大哥,你这和身泥水的,又要去哪儿?”
沈逸春没说,扬鞭急匆匆走了。
沈逸秋拽住在后面的仆从:“出何事了?大哥要去哪儿?”
仆从道:“顺天府,国公府惹了人命官司。”
沈逸秋道:“顺天府敢拿我爹?”
仆从道:“苦主是大越人,听说还是位皇子的侍从。”
这事可大可小,大越与大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一两年,北疆总有磨擦发生,尤其大越皇帝驾崩后,皇位空悬,几位皇子中,呼声最大的二皇子并不很服众,便想着法子把矛盾转移,故意在北境搞事,转移国内大臣与大姓的注意力,同时想通过外战建立功业,提震自己的威望与名声,但皇后一族却不想大梁生事,越是权力交替时,越该保持和平,免得横生事端,让国内政局更加混乱,故而在元宵节前,派使臣来大梁面见大当皇帝,以期能重修旧好,保持边疆和平安宁。
越国使者应该初初入京,怎么会与英国公打起来,还出了人命?
沈逸秋不放心,但没有立即追过去,而是回府告诉沈逸夏。
沈逸夏冷笑:“他是认真的吗?还是喜欢进监狱更有趣?由他吧,我懒得管。”
沈逸秋道:“打死外邦使者,怕是会判重罪呢,二哥真的不管吗?”
沈逸夏道:“他自己找罪受,我们做儿女的就该孝顺些,成全他,阿秋,听我的,别管了,反正他有爵位傍身,死不了,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沈逸秋闻言默默地走开,顾明秀看向出,他生气了。
顾明秀道:“相公真的不去捞人?”
沈逸夏道:“他又不是三两岁,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愣头青年,他是四十岁的中年人,又是三军监军,身负家国重任,竟然去酒肆与人打架,还打伤了外邦使者,你说他想做什么?再者,最近国公府里闹出的事还不多吗?已经在风口浪尖,多少双眼看着呢,可以说,国公府现在有风吹草动,都会被人放大了看,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他这样不知死活地闹,就算我去捞人,也不一定能捞回来,就算皇上有意偏袒,也不成的,舆论太大,皇上都未必压得住。”
顾明秀知道:“可是阿秋他很伤心……”
沈逸夏道:“他会想明白的。”
屋外,沈惊凤也很紧张难过:“三哥,这可怎么办啊?父亲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呢?二娘还尸骨未寒呢,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不说回家主持事务,看看,送二娘最后一程还是应该的吧,怎么还能在外头闹事呢?”
沈逸秋一拳砸在廊柱上:“他作死!”
沈惊凤吓一跳,忙抓住他的手:“你干嘛呀,伤着自个不值得,父亲这是……被下了降头吗?行事一点也不合逻辑,他还是咱们那个让人尊敬的父亲吗?”
沈逸秋道:“什么下了降头?他原本就是这种人,阿凤你与他呆的时间不长,以前,他很多事情都由大娘拿主意,大娘让他如何做,他便如何做,明明是个平庸无能的,却又事事要占风头面子,还自以为了不起,事事要在大娘跟前占上风,你说你没本事就算了,干脆所有的事情都听大娘的,偏又在某些事情是自作主张,让大娘伤心,也让……我娘伤心,他这种男人,就是混世的,只是命好,生在国公府,又娶了大娘这样的女人,大半辈子过得都很风光平顺,大娘一旦放手不管,没人给他打是遮掩,他的本来面目就显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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