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道:“你不能去,爷在屋里歇着,身边不能没人。”
荆娘道:“我知道那小畜牲在哪里,我自个儿去找。”
顾明秀担心沈逸夏:“阿蓉,让侍卫跟着荆娘,别一会子她又出了什么事儿。”
沈逸夏早不在卧房了,顾明秀没往书房去,果然他在后院的药房里掏鼓药材。
顾明秀见他脸色苍白,眼下有青色,心疼道:“不是让你多歇一会儿吗?怎么又过来了。”
沈逸夏道:“我配了很久,还是找不到解药配方,少了一味药材。”
顾明秀问:“少了什么?”
沈逸夏道:“蔓荆子,北地没有,要在南方才有,平常很少入药,所以,店铺也没得买。”
顾明秀诧异道:“我听说过这种东西,就是寻常的杂草,以前在老家那边见过,一丛一丛的,种子可以治头痛。”
沈逸夏道:“湖州的那种我这儿备得有,上回去就寻了些以备不时之须,但我现在要的,不是那种,你那是五片叶的,我要的是三片叶的。”
顾明秀道:“三片叶的?确实没见过,那哪儿有?”
沈逸夏道:“西南,也就是……南越的昆阳山才有。”
顾明秀道:“可惜,远叔走了,要不然,他肯定有。”
沈逸夏道:“还有人有。”
顾明秀道:“越使?你怀疑权叔的毒是南越人下的?”
沈逸夏道:“毒就越国的,下毒之人……未必是越国人。”
顾明秀点头道:“确实,那相公最怀疑是谁?”
沈逸夏苦笑:“难不成,非要进宫一趟才行么?”
顾明秀也苦笑:“进宫做什么?又是去辞爵吗?”
沈逸夏道:“不辞,就如你说的,请他下诏立储,只要一天不立储,我这个新晋的理亲王,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顾明秀道:“静王他……以前不是这样……”
沈逸夏道:“以前我并不能威胁到他,所以,他念着表兄弟情义,念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权力就是个怪物,他能让人疯狂,让人不顾一切,亲情又算什么?父母子女兄弟都可能反目成仇,通往那把椅子的路上,摆满了枯骨,那把椅子下面的基石就是累累堆积的白骨。”
顾明秀听得打了个寒禁。
“怎么可能,就算你是理亲王,就算皇上有立你的意思,也不可能啊,立储是大事,你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大臣们会同意,站在你这边的。”顾明秀道:“静王也不是傻子,他不应该怀疑你,何况,你何时有个想要登顶皇位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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