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会有损王府的名声,他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哪里对不住他了?他还说,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我几时与他有过婚约?就算有,没过门我便不是他家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卖我?”
越说越难过,越说越伤心,阿芙伏在顾明秀怀里哭得直抽泣。
阿桃道:“怎么没有婚约?你爹给你订下的。”
阿芙愣住:“我爹?我爹早就死啦。”
“你爹是早死了,可你娘又嫁了人,你继父跟我娘说过,要把你许给我哥,他还从我娘这里拿了二十两银子当聘礼。”阿桃道。
阿芙气得直吁气:“那是什么继父?那就是个混蛋,我从来就没认他是父亲,我娘也不是嫁给他,不过是被他……被他害了,他就此赖在我家不走,他没生我没养我,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婚事?”
阿桃冷笑:“难怪我哥要把你送到青楼去,原来你娘就是这样的货色。”
荆娘听不下去了,喝道:“阿桃,你住口。”
阿桃挨了三回耳光,倒也不象先前那般冲,强忍住没回嘴。
荆娘道:“阿芙,阿桃说的没错,你……你家确实是收过我的聘礼的,只是……我也知道我有虎子配不上你,这事我也没当真,可虎子当真了,前两年还问过他的婚事,问你何时与他完婚,我没理他。”
阿芙道:“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当年那个男人,原是要对你行不轨的,我娘为救你,自己被他害了,你逃走不说,也没说去救她,后来那个坏从人一再纠缠我娘,你也没出手帮忙,后来还是大小姐救了大少爷过去收拾了他一回,他才好了些,但还是到处说他与我娘的关系,我娘没法子了,才同意嫁给他,那样的男人,你竟向他提我的亲事,荆娘,这些年,我们在大小姐眼前当差,你待我还算好,大小姐跟前也只我们几个贴心的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闹矛盾,让大小姐难做,所以,一直忍着,从来不说这件事,我不说,不代表这件事没发生过,不代表我不记得,我真没想到,我竟然是这种……这种不知羞耻的。”
这件事,顾明秀记得,还是很小的时候发生的,那时阿芙也不过六七岁,但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了,阿芙与自己年纪相仿,还大一两岁,自然记得更清楚,后来那个男人确实一直纠缠阿芙母子,还打阿芙和她哥哥,顾明秀年纪虽小,却是看不过,便向顾炫晖告状,顾炫晖喊了几个护院,好打了那人一顿,那人才有所收敛,但后来却一直在外头乱说,阿芙的娘被人指指点点,实在没法子了,才由有撮合,嫁给了那个泼皮。
只是顾明秀不知道,最一开始,那个人是骚扰荆娘的,难怪从那以后,阿芙的娘与荆娘再也不说话,形同陌路。
荆娘怒道:“我好歹也是小姐的乳娘,是你的长辈,你竟如此咒骂我,你太过份了。”
阿芙道:“我过份?你们母子母女不过份?你女儿骂我,骂我娘,你儿子把我卖到青楼去……”
阿芙说着向顾明秀一跪:“小姐,你要为奴婢做主,董虎那畜牲若没有被官府法办,那就按府里的家规来,至少得打一百板子,最好活活打死,一个泼皮人渣,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荆娘气得直捂胸口:“你……你……好狠的心……”
眼睛往上一翻,竟晕了过去。
顾明秀叹了口气,让人把荆娘送回屋里。
阿桃也要走,顾明秀叫住她:“阿桃,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阿桃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顾明秀道:“你在我祖母跟前服侍也有年份了,你还想回湖州吗?”
阿桃皱眉道:“湖州那种小地方,谁愿意呆谁呆,反正我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