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闻听此言,玉羊却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他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绝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盗匪之流。如今我们两边好不容易稍微有了些了解,若是现在发生冲突,就真的前功尽弃了……慕容大哥,你相信我,做这事以前,我也不是全无考虑的。我跟罗先讨论过的,他们是可以接触的草原子民,若是能够帮助他们渡过今冬难关,说不定……将来长留城外……也可以再多一道屏障!”
“这事儿也有你一份?”慕容栩闻言,抬头挑眉看向站在玉羊身后的罗先,慌得罗先连忙摆手撇清关系:“窝不是!窝没有!窝也是被她骗入伙的!”
见罗先如是自辩,慕容栩也不急于找人问责,而是重又将眼光移回玉羊身上,压低着声音郑重道:“我先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想过没有?如今你的身份,便与景家休戚与共,与他休戚与共!先前你在石门集会上大出风头,长留城内便已有对你不利的风评绯声……如今若让人知道你在石门内置留了如此数量的外邦蛮族,还与他们同食同宿……你叫他一朝回来,该如何自处?”
“我本来就没打算嫁他!”玉羊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险些将慕容栩给噎得背过气去,“若是真的传扬出去,不正好给了他理由,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休了我嘛?这样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也好过现在被硬凑一块,他不爽我也不痛快!”
“你……”慕容栩简直是要被气到七窍生烟——景玗不开窍也就算了,如今连一向乖顺听话的玉羊也不知怎的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将他一番好意付诸东流。当下憋得慕容栩咬牙半晌,最后只丢下一句话道,“……好,那你自己保重!我不管了!”
说完之后慕容栩便拂袖离去,罗先担心他真的丢下玉羊不管,连忙追出去拦住,低声劝道:“慕容师兄,她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尼可不能跟他们一样小家子气,把窝们丢在这里不管啊!”
“你放心,我猜到她八成是不乐意跟我们一起回去的,所以该做的准备,在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留下了。”慕容栩叉腰吐出一口浊气,无奈地揉着眉头道,“来看你们之前,我已经以景家人的身份去见了那位首领,按照她信里的说法,我托辞说表少爷自小娇纵,怕是过不惯没人伺候的生活,所以给送来了两个随身婢仆,方便照顾她日后的起居。他们也已经答应了……另外,我这次带来的二十个景家武师,也会全数留给你们,让他们听从你的调遣……那丫头脑子一热起来办事就没个谱,你可不能再跟着她一起胡闹!这几日便将她看紧一些,等你景师兄回来,她便再没有理由可以赖在这里耍横了!”
“尼跟孟鸟族长聊过了?”罗先闻言,似是有些惊讶,“尼们还说了什么?”
“横竖也没聊出什么花儿来,扣人无非是为了钱粮,讲真若不是要价太高谈不拢,我看他比我们还急着想把你们给送回去呢!”慕容栩拿出铁扇挠了挠头,抱臂沉吟道,“五千头牛羊外加过冬所需的五百担粮草……讲真若是要景家真的动用家底,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如今马上就是冬藏时节,去年为了让景玗脱罪,已经花了不少钱上下打点,今年老太太过身也是大丧,又紧着开拓别院与石门山庄,如今还没见着盈利,便要又添一缺……我若是真的做主把这事应下来,回去以后景玗跟那丫头在景家的日子……怕是会不大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