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他这滴酒不沾的习惯完全是随了我们舅舅。我们舅舅常年驻守军营,为保持随时的作战能力,所以从来都滴酒不沾,阿绪啊因为是跟着舅舅在军营长大的,所以也自然养成了滴酒不沾的习惯。”应敏说。
“原来如此。”白及了然,然后冲应绪竖了个大拇指,充满赞赏地看着应绪,“不错!是个好习惯!继续保持!”
话落,白及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跟陆斜倒了一杯。
“某人难道忘了前两次喝酒……”应绪不屑地瞧着白及,话中意有所指。
未等应绪言明,白及就被刚入口的酒给呛住了,陆斜连忙给他抚背顺气。
什么女装大佬……骚话连篇……
要是被应绪说出来了,那白及只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白及咳了几下,把气咳匀了,这才开口道:“滴酒不沾是个好习惯。”随后挪开自己的酒杯,也挪开陆斜的酒杯,“阿斜,我们也得养成滴酒不沾的好习惯,这样人老了才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陆斜没搞懂白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既然不喝那就不喝了呗,毕竟酒喝多了的确伤身,陆斜就没有多问。
随后,白及看着应绪,眼神示意应绪不要说出来。
应绪则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淡然地夹了一片菜叶子。
看到应绪这样,白及这才放下心来,着实抹了一把汗。
坐在应绪旁边的孙雯雯热情地给应绪盛了一碗羊肉汤,微笑着说:“无钟,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这羊肉汤了,快尝尝看。”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羊肉汤,应绪边夹着菜,边说:“多谢孙小姐好意,不过本侯在军营待久了,早就戒掉了大鱼大肉。”
“阿绪……”听到这话的应敏有些不悦,为了缓解尴尬,应敏只好让孙雯雯把那碗羊肉汤拿给她喝。
白及和陆斜低头互看了一眼,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应绪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白及碗里,打断了白及和陆斜的对视。
白及笑嘻嘻地看着应绪夹过来的菜,然后不自觉看向孙雯雯。
孙雯雯此刻的眼睛里,藏着暗潮汹涌的妒火,许是深受礼仪理教的束缚,所以不便发泄出来,要是她敢冲破束缚,那白及此时定会被泼一脸羊肉汤。
白及恨恨地盯着应绪,然后畏畏缩缩地把碗尽量挪得离他远点。生怕应绪再搞事情,拿他当婉拒相亲对象好意的挡箭牌。
“对了!不知孙小姐和应绪是怎么认识的啊?看你们俩还蛮般配的!”白及抱着看戏的心态问,毕竟之前怎么问应绪,应绪都不说,那只好从另一主角的口中了解一下八卦了。
孙雯雯略微惊愕地看向应绪。
“食不言寝不语。”应绪有意打断这段谈话。
“这里又没有长辈在场,你说的那套规矩在我们年轻人这里不兴,您说是吧应小姐?”白及看向应敏。
应敏点点头:“没错。”然后示意孙雯雯说说看。
孙雯雯莞尔一笑,道:“犹记得当年,顽皮如他,总爱弄脏我的新裙子。后来招他和敏姐姐,还有阿仲弟弟当我伴读,以为他会对我感恩戴德,没想到他依旧是那样喜欢对我恶作剧。”
“原来是青梅竹马啊!”白及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八卦一般惊喜,随后又显得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黑历史呢。”
应绪黑着脸盯着白及,说:“当时我只不过是看不惯士族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罢了,仗着有几个臭钱,明面上施粥行善,背地里就以脚下的果腹之食,靠戏弄穷苦百姓为乐。”
听到这话,孙雯雯一直维持的体面彻底消失,“士族”二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一直以为恶作剧那般的例外,是儿时懵懂的情愫,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在场所有人都被应绪针对士族的那番话给震惊到了。
孙雯雯盯着应绪惊愕地凝噎了须臾,她看得分明,眼前这少年根本不如她儿时所见所知,一切不过是她先动了情当了真,随后二话没说就起身离开。
应敏首先反应过来,赶紧去拉住孙雯雯,辩解这肯定是应绪在胡说八道,孙雯雯没有说话,奋力挣开应敏的手,然后决然离开。
应敏一向和善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可看到周围有很多人在场,才忍住没有当众责备应绪,只是平声静气地让应绪赶紧去追孙雯雯。
“不追。本来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应绪一脸淡定,“早点说清楚讲明白,正好断了她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白及这才明白自己捅了多大一个“马蜂窝”。
哪怕没钻研过历史,白及也知道古代世家得罪不起,更何况应绪这个钢铁大直男还说了这么一番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言论。
“看,她就是那个害死丈夫的女人……”一个不太好听的窃窃私语传入他们耳朵。
“真是个扫把星……”
原来是旁边桌的几人在对应敏指指点点。
应敏想来也是听到了,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一直隐忍未发。
应绪则一个眼神杀过去,那些人看到应绪的眼神,立马就埋下头闭嘴了。
本来应敏就是受害者,这到了那些人嘴里应敏怎么就成了谋杀亲夫的女子?
“这你也能忍?”白及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正色看着应绪。
“白及,你要干嘛?”陆斜惊诧地瞪大眼睛。
“自然不能。”应绪边说边起身。
“应绪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敢议论我姐姐,那我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