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严格的讨论之后,终于制定出了一整套方案。
应绪和公孙昝那边,带领全城士兵负责治安和灭鼠,不惜一切代价切断传染源。
而大夫这边主要负责救治、隔离、消毒、检测。
分工而行,大家都不再是无头苍蝇。
在这里,白及见到了老熟人——小景。
不过小景已经不叫小景了,他及冠之后,另取了一个新名字——徐来,字以舟。
许久不见,徐来还是没变,有些温吞,面对脾气暴躁的病人仍是吓得不敢说话。
吃饭间隙,白及才知道徐来在他离开军营后,因为母亲病重,要回乡伺候,就辞了军营的差事,回到了家乡代阳郡。
没想到回来后不久,母亲已经无药可医了,很快就病逝了。
白及叫徐来节哀顺变,徐来明显已经释怀,笑着说没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有暴躁抗拒治疗的病人,有崩溃大哭想家的大夫,有怕死想要离开的士兵……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和艰难,这期间有灭不完的老鼠,有坚决选择离开的士兵,有用武力抗拒治疗决心等死的病人,有被病人打伤流血不止的大夫,有受不了被隔离的普通人,有弥漫了整座城的药香……
那药香,味道是苦的,熬哭了全城的人。
白及、陆斜、徐来三人,临睡前爬到全城最高的楼顶上,坐在房脊上,裹着厚厚的冬衣一起眺望远方。
夜幕降临,整个代阳郡,灯火最通明处,所有人都在努力跟这场鼠疫做抗争。
他们三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远方。
白及所想,就是这鼠疫赶紧过去,他猜测,陆斜和徐来想的也是如此。
这时,一冰凉之物突然飘到白及脸上,白及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天空仔细瞧着。
“下雨了吗?”白及问。
“这是下雪了。”徐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