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乐生问及白及家住何处。
白及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只好说自己原本是东旗人,当初被大瀚俘虏,后失了忆,忘了被俘虏前的所有事。
以此,才糊弄了过去。
易乐生是孤儿,幼时被游吟松捡回来,然后自小学习医术,长大后凭自己的能力进了防疫署,然后结婚生子。
现在他只希望瘟疫快快过去,然后平平安安回家,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他呢。
出了代阳郡,很快就进入了幽州地界。
临近县城,一路上都有露宿的难民。
他们见到白及他们的马车,纷纷围上来讨要食物。
白及于心不忍,就叫停了马车。
“白及,你要干嘛?”易乐生似乎看出了白及的想法,想要阻止白及,“这难民那么多,你管不过来的。”
“那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管啊,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吧。”白及将口鼻均裹上白布,然后拿起装有干粮的包袱,不顾易乐生阻止,走出马车。
下了马车,难民纷纷将白及团团围住,恳切地望着白及,向他讨要食物。
白及打开包袱。
那些人看到食物,暗淡的眼神里瞬间迸发光芒。
还不待白及分发,他们就连忙道谢,毫不客气地把包袱里的干粮哄抢一空。
抢到干粮的,连忙紧紧捂着干粮,生怕被人给抢了,跑到一边,往嘴里狂塞。
而后面没抢到的,继续求着白及再给一些干粮,在混乱之中,白及差点被推倒。
应绪派来的那些士兵见了,随即冲上来把那些难民跟白及隔开。
易乐生蒙上白布,走下马车,将险些摔倒的白及扶住。
白及向他道了声谢,然后看着那些为了食物而哀嚎哭泣的难民,心中感慨万千。
只听不远处惊起一声尖叫。
白及循声望去。
尖叫之人是躺在杂草堆的女人,她大着个肚子,面露惊恐。
女人旁边跪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焦急地看着众人,无助大喊:“我媳妇快生了,有没有稳婆?帮帮忙。”
白及和易乐生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朝他们走过去。
士兵们紧随其后,避免难民一个情绪不稳,伤害他们。
“她怀孕几个月了?”白及蹲下来对男人问道。
“九个多月。”男人说,“你们是?”
时间差不多,是该到分娩的时候了。
“我们是大夫。请问你夫人这是第几胎?”白及继续问。
“第一胎。”男人说。
“羊水破了。”古光来看着女人身下已湿透的裙摆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白及对女人问道。
“痛。”女人满头大汗。
白及再次看着男人,道:“现在你若是想你孩子顺利出生,我希望你们能全力信任我们,完全抛却男女有别的想法,接下来无论我们做什么,请你相信,这都是为了让你夫人能顺利分娩所必须要做的。”
男人焦急地狂点头,道:“想,我当然想,我信你们!我信你们!”
“好。”随后,白及看着易乐生,“麻烦你去帮我把水袋拿来。”
易乐生点了下头,立马去了。
白及看着保护他们的士兵,道:“麻烦你们找一些布,把这里围一圈,遮挡起来。”
士兵们点点头,然后去找周围难民要布。
白及让女人抓住他的手,开始指导女人深呼吸,如果痛起来,不要叫,也不要用力,只需要抓紧他的手即可。
这样是为了判断她阵痛的节律。
易乐生把水袋拿来,白及收回被女人牢牢抓住的手,将双手摊开,对易乐生道:“来,倒。”
用水洗干净了手,士兵用征集来的布,把白及他们围遮起来。
白及将洗干净的手悬于胸前,走到女人脚前,跪坐下来。
易乐生放下水袋,将女人肿胀的双腿屈膝,然后将女人的裙摆撩起来,再将裤子褪下。
男人在旁焦急地看着,既想帮忙,又不知从何下手。
“大哥,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白及对男人说。
男人疼惜地抚摸着女人的头,道:“我不,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