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士兵游过来,嬉笑着说:“白大夫,您不会是怕水吧?需不需要我帮您啊?”
“我才没有呢!走开,我不需要你帮忙。”白及噘着嘴,故作镇定地拒绝。
其他人纷纷被白及这副逞强的模样给逗笑了。
大家在溶洞里将就了一晚,第二天采了些许火山石就走了。
不知爬了多少座山,到了一个小镇,总算回归了人间烟火。
温泉虽好,但没有人家,终究不适合多待。
在小镇找了家客栈,还好大家身上的盘缠都够用,就一次性要了五间房。
二人合住一间,剩下二人值夜,避免意外情况发生。
因为答应了那些士兵让他们回家一趟,白及还是信守承诺放他们走。
给了他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在这家客栈汇合。
然而那些士兵却突然说不走了。
像商量好的一样。
白及不解这是为什么。
“我们此行是奉了关岄侯的命令,保护白大夫和易医官的安全,就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中途离开。”其中一士兵解释道。
“如果我们离开了,跟逃兵又有何异?”
“就算白大夫和易医官通情达理,不把此事告诉给关岄侯,也难掩我们阳奉阴违的事实。我们做不到自欺欺人。”
白及对他们产生了由衷的钦佩,说道:“瘟疫当前,你们能做到三过家门而不入,我想日后你们定能保山河无恙。易乐生,你说是吧?”
易乐生郑重地看着他们,眼中也尽是钦佩,“是啊,咱们大瀚之所以强盛至此,离不开你们做出的这些牺牲。”
“既然相识一场,待瘟疫过去,我们再一起喝个不醉不归可好?”白及提议。
“好!”其他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大家围坐在火炉旁,挨个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畅聊至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来的时候,图快,所以走的近道,没想到遇到了老虎。
所以回去时,大家一致认为还是走官道比较安全。
于是,因为不顺路,留在猎户魏承德那里的马也不打算要了,就当作是他救了他们一命的答谢吧。
正巧遇上了准备前往并州送菜的商队,白及他们付了钱,就随商队一起走了。
返程还算顺利,没有经历什么波折。
安全抵达了代阳郡,白及觉得完全可以把这一路的经历写成游记。
一路上真是跌宕起伏,险象环生。
不是差点被老虎吃了,就是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这番带回了火山石,也就是药方中的银芯石,防疫署立马根据药方开始配药。
因为每种药没有一个精准的量,所以游吟松便将白及传唤至防疫署,问他具体药的用量。
本来药方就是捡来的,怎么一个个偏就不信呢?硬是觉得白及可以配得出来药。
秉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白及拒绝参与配药。
这时,就有人跳出来,阴阳怪气地内涵白及,说他就是怕担责任,怕药配出来后,瘟疫依旧得不到改善,到时声誉受损。
白及对此无语至极,反驳那人:“我说了,药方是我捡来的,所以每味药的用量,我根本不清楚。”
“既然是你捡的,那为何这么久了,无人来认领呢?”
“行了!”游吟松打断他们的争辩,然后看着白及,“白大夫,无论这药方是你自己所创,还是像你说的一样是捡的,我都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参与配药。”
白及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虽然现在顺利拿到了银芯石,但还有卧冰鲤需要去冰湖现找。
半夜,气温骤降,城中的湖水已然冻得结结实实。
白及跟着防疫署的医官们一起在冰湖上找鲤鱼。
为了防止滑倒,他们特地在鞋上套了麻布,但走起路来还是得小心。
白及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锄头,手上戴着应绪送的手套,整个人裹得跟头熊似的,脸冻得煞白,就鼻尖一点红,虽然穿得很厚,但还是感觉很冷。
一条鲤鱼游到他脚下,却又像是能听到冰面上动静般,“嗖”地一下就溜走了。
大家找了半天,虽能看到鲤鱼的踪影,但隔着冰面,根本没办法抓到鱼。
于是,白及想了一个办法,先凿开一个口子,然后用鱼竿钓。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不讨巧,但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经大家一致决定,由白及来实施。
白及就很郁闷,不是没挣扎过,也不是没拒绝过,可一人之言,哪抵得过众人之意。
没办法,白及只得一个人坐在冰面上,孤零零地拿着鱼竿,在天寒地冻之中,望着那凿开的口子,期待着鱼儿何时能上钩。
巡逻的应绪恰巧路过,见白及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就让身后一起巡逻的士兵们先走,他就走到了白及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