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铛?”白及看到应绪,脸上又惊又喜。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应绪问。
白及眼神示意了一下鱼竿,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钓鱼。”
“想吃鱼了?”
“不是!我不是捡来一个药方,怀疑是治鼠疫的药吗,里面有一味药就是这卧冰鲤,这不,他们就让我这里钓鲤鱼。”白及显得很无奈。
“你白及何时变得这么好欺负了?”应绪嘴角微微勾起,明显是在打趣他。
当初在军营,可是把赫连厚石他们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连睚眦必报的公孙昝都敢惹。
“您可就别幸灾乐祸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哼。”白及一脸幽怨,盯着冰面,在想何时才能钓得起来第一条鱼。
应绪浅笑着,漫无目的地环视周围,随后就走了。
就这样走了?
白及略微失望地看了一眼应绪未有任何停留的背影。
唉,终究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
要是一直钓不起来鱼,明日我不会被冻成冰雕吧。
各种猜想窜入白及的脑海。
不会的!不会的!
“鱼儿鱼儿,快上钩,谁先上钩,谁就是……”想不到措辞的白及略微停顿了一下,“谁就是好鱼儿。”
正当白及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个脚步声传入他耳朵里。
转头望去,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应绪。
他一手握着剑,一手抱着一捆柴。
待走到白及面前了,把柴放下,道:“快些钓,本侯等着吃烤鱼。”
白及愣了一下,他这是闹哪出。
应绪刚说完,就开始架木柴。
“等着吧。”白及埋下头,不自觉地扬起欣喜的笑。
正冻得难受呢,就有人来烧火了。
火燃了起来,暖意瞬间灌满白及全身,让白及觉得人间尚值得。
这世上所有的严寒,哪抵得过当下这堆美其名曰为了烤鱼的火。
“擅离职守,你也不怕被那公孙昝找到话说。我看那公孙昝对你羡慕嫉妒得很呐。”白及说。
应绪就地坐在一根木柴上,放下剑,手伸向火堆,正儿八经地开始烤火,看来是不准备走了。
“有说我闲话的功夫,他倒不如多想想怎么排兵布阵。文官弹劾,也仅伤我分毫,更何况是他公孙昝。”
“咦……自大狂。”白及看着应绪,一脸嫌弃。
应绪不以为然,随后道:“去莱清平池,一路上还顺利吗?”
白及就跟应绪聊起了这一路上的跌宕起伏。
“对了,我离开这些时日,你这边情况怎么样?”白及问。
“那名死士被人杀了,死状凄惨。”
“什么?被人杀了?抓到凶手了吗?”
“并未。不过看样子是杀人灭口。”应绪说。
“那凶手也太肆无忌惮了吧。你们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白及说。
“从银针和迷晕守卫的表现来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凶手肯定是名大夫。”
“可现在城中有上千名大夫,要查起来无疑于大海捞针。”白及说,“不说这个了。嘿嘿嘿,小铃铛。”白及戏谑般瞧着应绪,“那孙小姐不是跟你翻脸了吗?怎么特地送了那么多饺子来,偏偏只有你在的代阳郡才有?看样子,对你用情至深啊!”
应绪不悦地盯了他一眼,反问道:“你非她腹中蛔虫,怎知此举是为了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有你这个铁疙瘩总是不解风情。”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那又为何要接受她的好意?”
“说得也是,那你可得早些同她说清楚,勿频频予人希望,害人执念深重。”
“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奈何她总是一厢情愿。”
“你就没想过,可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才致使她对你念念不忘?”白及好奇。
“多半为我母亲撺掇。我自小,我母亲就总想我按她的想法行事,进军营如此,如今的婚姻大事亦是如此。”
“令堂……”白及叹息道,“或许也只是为了你好。”
应绪不屑轻笑,道:“如今的关岄侯府是我向皇上讨的赏,就是为了搬离她身边。”
“为何?”白及不解。
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但看应绪的样子,对自己母亲意见很大。
应绪沉默着,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