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想,这大概就是少年的叛逆吧。
“你等我一下。”白及笑着说,随后将鱼竿递给他,起身离开。
再回来时,白及向应绪摊开手,手心放着四颗干龙眼。
“世间万般皆苦,唯此物最甜。”说着,白及就自己拿了一颗,其余都给了应绪,“有什么比开心更重要呢?”
白及剥开自己那一颗,塞进嘴里,然后从应绪手里接过鱼竿,嘟囔着:“这鱼怎么还不上钩啊。”
看着那三颗干龙眼,应绪嘴角的苦涩开始微微泛甜,柴火的温热好似可以传入心里。
白及自顾自地撤回鱼线,却发现怎么也拉不上来,像是被卡住了般。
上前一看,冰窟窿早就被冻住了。
白及当时就想撂东西走人。
捡什么不好,非得捡药方!捡就捡了吧,还屁颠屁颠地跑去说怀疑是治瘟疫的药方。
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特么离谱!
“白及!有钓到鱼吗?”是易乐生的声音。
白及转头循声望去,不仅是易乐生,只见防疫署的大部分医官缓缓走来。
他们手中,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竹笼,有的拿着灯笼。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白及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真的会丢下你不管?我们是去想办法了。”说着,易乐生就拎起手里的笼子给白及看,“这不,特地拿了捕鱼的笼子,准备放点鱼饵进去,让鱼主动进来,可不比你钓鱼的方法好!”
团队合作总是比单枪匹马要好。
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终于捕上来几条鱼。
白及欣喜的看着那些鱼,转头去看应绪,像说终于有他心心念念的烤鱼吃了,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然离去。
经过一段时间不分昼夜的反复尝试,特效药初见成效,在进一步的试用之下,试用了白及的那个药方的人们病情有所缓和,大家纷纷看到了希望。
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期,那些人竟然真的在痊愈了。
于是,白及捡来的药方正式投入使用。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药方中的很多药储备量明显不够。
因为天气寒冷,没办法很快将鲤鱼曝晒成干。
大家只得临时造一个烘干房,将目前需要烘干的药材进行烘干。
而烘干之后,碾末便又成了一项大工程。
游吟松赶紧上报朝廷,请求所需药材的大量输送。
现在既然药已经研制出来了,时间就是生命,一刻都不能延误。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尽快为患者争取时间。”白及说着,就离开了烘干房。
回来时,手里拿着碾药的石盘,然后在众人面前,端出一批烘干的鱼干和蟾衣,独自坐到一边开始碾药。
“愣着干嘛?都动起来啊!”游吟松说。
随即,其他医官一部分去拿碾药工具,一部分进去拿烘干的药材,一部分去烧炕,希望将烘干房的火力加强,尽快将药材烘干。
时间已过去了三个月,经过大家的努力,瘟疫已经全面宣告结束。
因为白及的药方,将瘟疫困局破冰,被大家称为大功臣,任白及怎么解释这药方是捡来的,大家都不信,白及也是无奈,要是这时有人跳出来说那药方是他的,白及自然当仁不让。
看着众大夫一起烧掉隔离衣的欢呼雀跃,白及也是开心到飞起。
冬天已然过去,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
有的人也该消气了吧。
白及在欢呼的人群里寻找着应绪的身影。
这时,人们向白及聚拢,正当白及困惑时,陆斜和徐来突然把白及抬起来,其他人也抬起白及,一起将白及扔起来,吓得白及尖叫连连。
应绪在旁看着这一幕,不禁微弯起嘴角,淡淡笑了起来。
赫连厚石在这时跑到应绪旁边,附耳过去说着什么。
人们把白及放下来,不断跟白及说着夸赞的话。
药方是捡来的,白及很清楚,所以面对这些称赞,感到受之有愧。
白及看到了应绪,准备去找他,却看到赫连厚石给他说了什么后,原本淡然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然后立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