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斜这样说,白及不禁微怔,说:“阿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人威胁?”
“没人威胁我。从始至终,你我要走的路就是不一样的。策划大瀚军营瘟疫的人是我,策划鼠疫的人是我。”陆斜已收拾好包袱。
“那我们一起悬壶济世的约定呢?”白及眼中的眼泪夺眶而出。
陆斜眼里微微有些动容,迟疑须臾后,道:“你忘了吧。我陆斜向来只杀人不救人,尽管不想杀你,但你也不是那个可以动摇我决定的人。”
“好……好……好……”白及悲痛地哭泣着,看着被陆斜丢到地上的手绳,已然化为灰烬,“手绳已毁,既然如此,那我们从此恩断义绝!”
陆斜眼底闪过一丝惆怅,随后背上包袱,准备离开。
“我不可能放你离开。”白及继续挡在他面前。
“我说过,你拦不住我。除非你忍心看着他死。”陆斜把目光放在徐来身上。
“你拿徐来的命威胁我?”
“解药就在东市城隍庙,进门第一个香鼎之中,你确定要继续拦住我?若等应无钟到了你再去,只怕你拿到了解药,也救不了他。”
这里距离东市城隍庙,骑马也要一个时辰,看来陆斜是早就做好了后手。
“你那么蠢,一定会选择先救人的吧?”陆斜得意地盯着白及,嘴角带着自信满满的笑。
是啊,白及也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竟然直接拿着物证来质问他。
白及怒目圆瞪,攥紧了拳头,这一刻,白及彻底死心了。
陆斜不再是那个要和他尝尽百草,春秋冬夏,朝暮烟火的人了,他是册律耶齐。
白及如梦初醒,跟陆斜的关系已经停留在了此刻,就像过了季的冬天,等不到下一个复苏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