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咬合,过去、现在、未来这三条线被一起剪短,然后再造。
“子海,别放弃!”
一团黑雾出现,章子海的皮肤就像烧灼一样刺痛。
“是林海,他回来了。”白洄路喊道。
骆畅行更加欣喜,“不光是林海,还有师父。我看到师父的木傀儡潜艇了!”
章子海闻言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拜这刺激性的黑雾所赐,鱼群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散去了,一些不愿散去的已经失去了生机。这效果好像是师父的独门秘药,专门用于驱逐鱼怪的,不过由于药力太强,师父只动用过几次。
这药,天下只有师父有,看来师父是真的来了。章子海不知从哪有提起一股劲,又活了过来。
真正的章子海虽没见过所谓的师父,但“黑水劫”开始时灌入的记忆又发作了。
师父,多温暖的一个词,他们师兄弟几个都是师父师母带大的,成年后,又跟着师父在各处遗迹里拼过命,后来师父老了,他们才各自飞。要说这世界上,谁能救他们,那也就只有师父了。
在他们眼里,师父不就是天吗?
师父的木傀儡潜艇近了,说是木傀儡,实则合金打造,成鲟鱼形,原理与普通潜艇一般,只是师父又在上面加了诸多小心思和机关。木傀儡摇着尾巴,旋着螺旋桨,眨眼便到了他们眼前。
林海也到了他们眼前,他拽着他们三,打开木傀儡上的一道门,将他们都丢了进去。
舱门闭合,舱内水渐渐抽干,林海、章子海等人也摘下面罩,大口呼吸,先前氧气不足,他们都憋着不敢乱动。
待水抽干净了,隔间的门也自下而上缓缓开启,这木傀儡潜艇本就不大,门一开便露出驾驶室来。
这下四人都看到师父了,师父倒还是八年前的老样子,瘦得跟竹一样,只是又老了一些。
师父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并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这一点头胜过千言万语。
章子海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眼圈顿时红了。
另一边,周鸣待在船上,关注这水下的动静,可突然通讯就断了。王诚是周鸣的心腹,王诚这人好勇斗狠,心胸狭隘,口无遮拦,但偏偏对周鸣最是忠心。
就在王诚取得心珠后,通讯就断了。
周鸣着急得直跳脚,接连又派了两支潜水队下去,可都无功而返。下面生出了诸多变故,他们根本无法接近湖底。
周鸣是只旱鸭子,他也只能一个劲地在甲板上踱步。
诸葛诚也在暗中着急,水下氧气快不够了,若他们还不上来,那就只表示他们都遇难了。
“唉。”
看着时间慢慢过去,周鸣叹气道,“把附近的船都给我雇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章子海、白洄路他们早就不在湖中了,周鸣打捞尸首,最先打捞到的是王诚的其中一个手下,他已被怪鱼噬去了半片身子。
又过一天,周鸣才打捞上王诚和杨凌的尸首。不,准确的说,是他们自己浮上来的。
那日一早,黑水中央浮起白色的两个小点,周鸣的船立刻就开过来查看,结果就看到王诚和杨凌纠缠在一起已经死去多时了,这也真是可笑,生前他俩以命相搏,死后却表现得如同挚友。
除了伤口,两具尸体上也无他物,心珠不知所踪,八成遗落于鄱阳湖底了。
捌
章子海等人的师父不让自己的徒弟喊自己师父,一般都喊作“老爷子”。
老爷子救出他们之后,便将他们安置于僻静的小巷之内,叫他们每天按时吃药。
老爷子的驱鱼药药力太猛,对人类来说也是剧毒,虽不会立刻发作,但也要大量服用解毒剂来综合体内毒素。
章子海知道老爷子突然出现和玉哨脱不了干系,但他还想知道玉哨究竟是如何工作的?
“老爷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有难了?”
“我本不知道。”老爷子悠悠道,“是杨凌露出了马脚。当年,我曾无心泄露了心珠之事,后悔到了现在。”
心珠有操控生灵的妙用,但它不仅仅是控制动物为其服务,它还能调节使用者自身的身体,黄泰枭首重生也是由于心珠的功用。蛞蝓在身体被切断后,可以再连接在一起。一辆车你拆开来再装上还可以开,心珠改造了黄泰的身体。
那个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胡豹知道不能用寻常法子杀黄泰。
在他多年观察下,他发现黄泰的能力一直在增强。正面和他对抗,谁也占不到便宜。
他唯一的弱点就只能是他自己,所有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破坏的。
胡豹找高人配置了一味药,这药可以大大强化黄泰的能力。胡豹在黄泰的饮食中混入了这类药剂。长时间服用这药后,黄泰的能力就开始暴走了。
黄泰四周的动物开始昼夜悲鸣,它们疯狂地攻击所有人,直至力竭而死。
后来连黄泰自己也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