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溜出去玩了,马也溜出去了吗?就不怕遇见套马的汉子吗?
童贯就没来过龙卫大营,哪知道人和马都跑哪儿去了,只能讪讪说道:“估计都在整军,时间还有,还有。”
好在,有知道节制的,出去玩的不算太疯,又陆陆续续回来了上千号人,让童贯挽回了点颜面。
“这也不够啊?”赵大锤很不厚道地幸灾乐祸,“有一半人没有?”
“咳咳,时香还没烧完,应该还有,应该还有。”
时香燃尽,二通鼓响起,稀稀疏疏地又跑进来上百号人。这次还不错,总算是连人带马都有了。
只是那骑在马上的人,个个脸色通红,酒气熏天,这算是醉驾吗?
童贯的脸也通红了,被气的,怒吼一声:“把这些无视军纪的混账,每人重责五十军棍!”
能骑着军马出去喝酒的,就没有一个小家小户的子弟。
军中司马还没安排执法队动手,那些醉汉子就骂骂咧咧起来。
“这货谁啊?敢打老子,明天就弄死你!”
“这个人好像是童太尉,不好弄啊!”
“我管他是铜的还是铁的,到老子这里都得变成泥巴捏的!”
“就是,一个没卵子的玩意儿也敢跟咱爷们叫板?我爹是……”
童贯狂笑一声,颔下胡须无风自动:“哈哈哈哈,老夫的卵子比你们的胆子大。打,照死里打!”
执法队的也懂得打板子的规矩,司马的脚八字朝外,就是意思一下就得了。双脚站平了,就是按一般的规矩来,不轻不重。
如果是内八字,嘿嘿,黄泉路上慢走吧!
见太尉大人已经是怒不可遏,直接开口让打死,司马也不敢放水,但也不敢真往死里打,双脚站平,手一挥:“行刑!”
这么一站吗,大家心里就有数了。打伤即可,不要出人命。
执法队上前,手持大棒一顿殴打,把那些有马的家伙拽下来,一顿猛敲:“让你有马!让你有马!”
虽然也有想反抗的,但架不住执法队里面有刀啊!
除了执法队那帮孙子,军中非战时一律不得使用武器。你要是敢反抗,说不定兜头就是一刀,那就惨了。
忍着吧!
屁股打烂了,哪怕是打残了,也比落得身首异处的强啊!
站在高台上的赵大锤,看着那一溜溜白花花的屁屁从白变红,从红变黑,不禁诗兴大发,当即吟诵起一首《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那沧桑的表情,豪迈的语调,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浸于其中。
赵佶就是诗文大家,理解能力很强,可就是感觉有点别扭。
眼前这一堆怂包,配得上这么激昂悲凉的词吗?
还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屁屁疼还差不多?
第三通鼓响起,赵佶站起来,童贯也站起来了,就看到底有多少作死的人视军令如无物,迟迟不归。
鼓声停,百十个勋贵、老将慢慢悠悠地回来了,其中不乏赵佶的熟人,甚至还有沾亲带故的。
这下子尴尬了,总不能把这些人都给宰了吧?
可如果不杀他们,军纪何在,皇帝的威严何在。
就在赵佶准备挥泪斩马谡的时候,赵大锤阻止了他:“官家莫急,我有办法收拾他们,保证让他们生不如死。”
“皇叔有何手段只管用,生死勿论。”
赵大锤嘿嘿一笑:“谁在乎这帮酒囊饭袋的死活,但总要给他们一个公平的机会,勿谓言之不预也!血子仇,你对付得了这帮货色吗?”
血子仇傲然轻笑:“土鸡瓦狗而已,杀之如屠狗耳!”
“那好,血子仇,本侯爷命令你,一炷香之内,把那些狗都宰了。”
“……”
血子仇看了看赵佶的脸色,见赵佶默许,当即豪兴大发,一举身后的长枪:“侯爷,可否为末将温一杯酒?”
“壮哉!若将军真有这番技艺,朕亲自为你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