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慎京,不是神经,皇宫都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怎么一点魄力都没有呢!谁敢闹事,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不就行了吗?
慎京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造了很多孽,这辈子才会当这个不是人干的开封府尹,才会碰上这么不靠谱的皇爷和太上皇。
呃,太上皇赵佶倒是没说什么,一心坐在那里品茶。
您能替微臣出个主意吗?
让我去严刑拷打那些申诉的官员和乡绅,微臣做不到啊!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儿卖惨了,我就问你,手下有没有可靠的人手?”
好歹也是官场老鸟,慎京也结交了不少人。
在汴梁这个地方当府尹,没点长袖善舞的手段,绝对是一天都干不下去。
来找领导哭诉之前,慎京就已经发出安民告示,说明我大宋的食盐准备充裕,不愁没货。
又严令盐商不得哄抬物价,不得惜售,不能制造恐慌。
然并卵。
看似非常妥当的处理方法,一点用处都没有。
该抢购的还在抢购,该抬价的仍在抬价。
别人都在涨价,你凭什么不让我涨价?
到后来,官盐也随行就市了。
没办法,你要是依然坚持八十文一斤,很快就被那些盐贩子买走加价倒卖出去了。
更为严重的是,汴梁的粮价也开始上涨。虽然不像盐这么离谱,但也足以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了。
“这些人想要什么?”
慎京既然做了这么多,也说了这么多,那就不会和那些人没有接触。想要什么,就明说吧!
“他们的要求倒是不高,一切照旧即可。另外,”慎京看了一下赵大锤,又快速地低下头,“他们希望能严惩杀人凶手。”
所谓的“杀人凶手”,当然指的是血子高了。
对付赵大锤,他们不敢,但把赵大锤派出去咬人的狗打死,也算是小小的成功了吧?
“确实不高。”赵大锤点点头,“可我一个都不答应,行吗?”
慎京哪敢说行不行,只是劝解道:“一切照旧其实也无妨,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至于血统领,也不一定非要偿命,解职、发配都可以。”
这个慎京,和稀泥惯了,只求平安无事就万事大吉,根本不知道赵大锤这种人的想法。
处罚血子高看似是个小事,但那等于让赵大锤承认错了,可能吗?
“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回去做好你的安民工作吧!”
赵大锤懒得跟这个老官油子废话,油滑惯了的人,就很难再让他实诚起来,也难以担当大任。
此时,东水门来了三艘大船,看那压得低低的船舷,一定是装满了货物,而且还是很沉的货物。
做为运河进汴梁城的入口,这样的船只很多,实在算不上什么稀奇。
但这艘船不一样,因为有大队的官兵护卫,还有个武将模样的人站在船头。
守水门的兵丁还没问几句话,更没有收取过路费,就被人家一个大耳光给抽下了船。
这也太霸道了吧?
“霸道?这是皇爷紧急调拨的食盐,整整一千石。耽误了皇爷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吗?”
有盐?
还是一千石?
这是走了谁的路子,能弄来这么多的盐?
要知道,现在汴梁最抢手的货物,那可就是盐啊!
这么多的盐,不,那就不是盐,那就是黄灿灿的铜钱啊!
能匀给我们点儿不?
那将领嗤笑一声:“看你们那点出息,一千石就满足了?皇爷的手笔是你们能想象的嘛!今天是一千,明天还有一千,后天、大后天都会有,整整一万石。哈哈,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