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灼肉肉的小手紧紧的捧着盆,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担忧呢,就听门外的人说:“我在这守着,谁都进不来。”
闻灼心脏一跳,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瞬间弥漫在心头,他抬头看着封契,封契逆着光,他看不清封契的眉眼,只能看到封契的嘴角紧紧地抿着,喉头似乎动了两下,封契看着他的脸,大概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只是重重的关上了门。
门“砰”的一下被关上,闻灼站在里面,半响,才伸手捂上了他的胸口。
这,这就是被大佬罩着的感觉吗?
呜呜呜也太爽了一点吧?
而相比于闻灼,门外的封契心情可就不太好受了。
他在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坐着,给自己叼了根烟,又不想抽,只是叼在牙尖上解个闷儿。
他现在只要一闭眼,脑子里都是闻灼刚才抱着个盆,站在门里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的样子。
这么乖的一团小玩意儿,又怂又软,让封契想好好宠着,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又让封契想欺负,想看兔子掉眼泪,哭着喊他的名字。
牙尖一咬,烟蒂已经被他咬瘪了,封契把一整根烟咬碎,但这么点东西完全解不了他的瘾,他现在的每一寸骨头都一阵痒,手指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仿佛还在回味昨天的柔软,他的手指一勾,摩擦着手里的钥匙。
粗糙的钢铁质感擦过他的手指,微微痛意让封契回过神来了。
北风呼啸,吹过封契的脸,他垂头看了一会儿钥匙,把钥匙收起来了。
再耐心点。
闻灼一共就那么点胆子,那么软那么乖的一小团,吓坏了就不好了。
封契无意识的又开始磨牙,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堆了一堆烟头。
一根都没抽,全都被他咬在牙间,活生生给嚼断了。
封契眯着眼睛盯着地上的烟头看了片刻,他拿着钥匙的手开始蠢蠢欲动。
想开门进去。
想感受一下里面潮湿的空气,想听听水流砸在瓷砖上的声音,想——
唇上一疼。
封契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这回咬的不是烟蒂,是自己的唇。
淡淡的铁锈味儿弥漫在唇齿间,封契自嘲似得笑了一声,两根手指头夹着钥匙,漫不经心的往旁边的水泥地上砸。
钥匙尖儿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水泥台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北风卷着寒意在封契的耳边呼啸而过,可封契的胸腔却是奔涌的,翻腾的,像是岩浆一样,凶猛而炽热。
快点吧,封契想。
再快点,我有些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