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夜晚仍旧闷热,九曲黄河岸边一带,开始下起小雨。
本就空气稀薄的地方气压又变低了,大唐将士们的状态不是太好,除了需要大口呼吸,还要抵御雨的寒冷。
郭知运举着望远镜,看不到对岸的火光,一片漆黑。
“今天晚上吐蕃不会偷袭,双方谁都看不见。”王君葵站在旁边。
双方隔河而望,不下雨的时候大唐的队伍在熟悉河边的地形。
看看哪里适合摆渡过来,看看何处险峻。
险峻的地方不一定不会过来人,容易摆渡的地方,更可能过来敌人。
将领查看,考虑换成自己带兵,会从哪个位置渡河。
过来后怎么打,是佯攻,还是多点突破。
“再有两个多月,天气寒冷,希望后面把更多的棉衣和皮衣送来。”
郭知运在盘算冬天时候的战斗,眼下没什么可说的。
他的队伍在休息、恢复,适应现在的天气情况,等找到对方漏洞后,再进攻。
队伍在砍木头制造筏子,不需要向上游划,只要上了筏子,顺水冲着过到对岸即可。
“听不到动静,他们是在雨夜中等待,还是趁着机会调动人马?”
王君葵琢磨扎西库热会怎样布局,扎西库热丢了一大片地方,必然想重新夺回去。
郭知运转身进营帐,摘下斗笠:“明天早上看他们的马就知道,也可能是故布疑阵。”
“等筏子造好,不管他们怎样调动。”一直没出去的张忠亮喝着热茶借煤油灯的光研究地图。
最近两天放飞二十个热气球出去,又都幸运地飞回来,画了一些地形图和吐蕃后面的营地。
昨天有一只热气球还扔下一个炸药包,把一个营帐给炸了,下方的吐蕃人慌乱不已。
炸的不是最大的营帐,正好路过一个小营帐,点火、扔下。
“睡觉,今夜无事。”郭知运找地方休息。
河对岸的扎西库热没睡,他受伤了。
不住在大营帐的他旁边的一个小营帐挨炸了,当时他站在外面,穿一身普通的衣服。
爆炸的气浪掀起石头,有一小块砸到他的膝盖上,青了片,现在碰碰就疼。
他在喝药,和关霖留下的药,他感觉喝了这个药,疼痛会减弱,好药。
药的味道不好,他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品尝那种特殊的苦。
千户在他的营帐中烤肉,皮子加厚的帐子把火光给隔绝,外面看不到。
“希望雨不要下一整晚。”千户用刀削下来一片肉,蘸了蘸用石头凿碎的盐,拿到嘴边的时候说。
他担心士兵会生病,小雨冷,目前大家在吃跟着一起过来的各部落自己带的东西。
一次紧急转移,许多不方便带的东西便扔下了,放把火烧,不留给敌人。
包括攒下来的干柴火、制作的木栅栏等家什。
大家都在等,等吐蕃后面送过来辎重,好继续在黄河这边坚守,同时寻找机会打回去。
说是打回去,属于偷袭,一次想把大唐的军寨全拔了不可能。
大唐那边的兵比自己一方多,士气正盛。
扎西库热眯着眼睛享受药,听到千户的话,嘴角露出微笑:“不怕,我感觉有力气,能判断出来他们的打算。”
他现在的状态正符合xi毒的情况,思维确实敏捷,同时精神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