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离弘农县的县城还有十五里的路,队伍停在了一个叫四平村的村子旁。
村民们早得到消息,带家中的人和东西出来迎接。
队伍中的太医护士开始为百姓瞧病,甭管有病没病,先看看。
身体有症状的先下医嘱,再现场熬药。
羽林飞骑没挖工事,土冻硬了,挖不动,把帐篷搭在周围一圈。
明暗哨布置好,反正没有哪支军队过来打。
至于刺客,大家的车上有监控,热成像,自动报警,周围一全不准进人,进来负责看监控的就能听到动静。
他们轮换着盯屏幕,一只耗子出现都显示得清清楚楚。
李易溜达着观察营地,营地跟迷宫似的,所有的帐篷长得都一样。
帐篷上面有编号,编号的上面挂一盏柴油灯。
一号,五号,十号,十五号,看着很有规律,再走走,前面的五号,再走十号。
一般人走到这个位置就开始怀疑自己转了一圈,其实并不是。
这个时候若向旁边走,换一条路,真就转出去了。
帐篷的布置是李易用医院的电脑进行计算而算出来的,包括人的行为心理学和视觉迷惑。
有星星的时候看星星确定方位还行,阴天的话,带个指南针吧。
王信守陪同李易转悠,他转迷糊了。
“李东主,咱是不是来过这个位置?”
王信守左右看,有点冷,发自内心的,以为遇到了鬼打墙。
李易笑了:“跟我走,具体的不能与你说。散兵阵与集合阵,哪个好?”
“散兵哪来的阵?骑兵游射,同样得跟上队伍,一旦分散,会被绞杀。”
王信守未经历过散兵线作战模式,打仗时谁的阵形乱,谁就等着被分割包围。
兵将无法协调统一,士兵面对的全是人数多的敌人,顾前难顾后。
“咱大唐的窜天猴一炸一大片。”李易给王信守讲前线的事情。
王信守:“……”
他忘了腿疼,呼吸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拉住走在前面的李易:“咱大唐这么打的吐蕃军队?”
“初时还有死士抱炸药包冲阵,后来改成烧马尾巴让马自己冲。一群马,中间有几个托炸药包。”
李易说死士时神情肃穆,那是真正的有死无生。
跟守城的时候城墙失守,抱着敌人一起往城下摔一样。
王信守跟着动容:“好办法,李东主,若提前二十年有你,有李家庄子和窜天猴,胜州和其他地方就不会死……死那么多的兄弟了。”
“二十年前我还未出生。”李易突然笑了,前线的战士牺牲,不就是为了让后面的人欢笑么。
只要笑得不是牺牲的战士,就没问题。
“对呀,李东主年少有为。”王信守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
“年少?是,我认为我年年十八。”李易说着从迷宫中走出来,到外面了。
外面有人,有二百多口人,旁边羽林飞骑看着。
“这些人是?”李易纳闷,村民不都进去了么?
“回东主的话,是蓝宝嫂嫂夫家的人,前面站着的穿一身新衣服的就是蓝宝的嫂嫂黄氏。”
附近的羽林飞骑大声回答。
那群人听到羽林飞骑对一个年轻人的称呼,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哗啦下子全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