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火浪涌开来,萧夜衡忙用身体挡着颜水心,以免她被火浪波及。
又往前跑了点距离,到了安全的地方,颜水心才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萧夜衡头发都被烫焦了部份,再看他的后背,被星星点点的火焰灼出几个洞。
想到刚才他故意跑在她后方,是怕火熏烧到她吧?
颜水心顿时充满了感动,连忙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焦急地道,“王爷,你没事吧?”
“无碍。”他摇首,盯着她关心急切的小模样儿,心里像吃了蜜似的。
她有点自责,“都是我不好,就不该进厢房去。”
“本王这不是没事么。”萧夜衡不以为意,“何况,你冒险进厢房,一定有你的理由。”
再三确认他只是头发与衣服被溅出来的火星溅到,且火星太小,自动灭了,人没事,她便稍放心了。抱着怀里的重要包袱与竹马夹,四下环顾,“监医室烧了,大牢太阴暗,不利于养伤。狱卒住舍那边,夏初雪他们在,过去万一被他们看出你暂时不能动武,又被他们攻击,不安全。我们住……大牢的狱卒值班室吧。”
微微一笑,“想当初,我还在那偷了把瓜子儿给你吃呢。”
萧夜衡看着她强装出来的笑颜,柴粮全部被烧了,不用猜都知道她很伤心,只是不在他面前悲伤。
就如他,被老四萧承宇挖眼毁容,被太后养母设计剁了左腿,提起来都无悲无喜,就像诉说着别人的事。
有时候,悲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麻木了。
“心儿决定住哪儿,便住哪。”萧夜衡强撑着身体,忍着脏腑的剧痛,与她一道走往狱卒值班室。
他想帮她拿竹马夹、帮她拿包袱,可重伤保持着不昏倒,已经耗尽了他最大的心力,实在无力再帮她拿东西。
狱卒值班室的厅里放着两张大桌子,四张椅子,还有一个相连的房间,里头有床,是以前狱卒做休息用的。
颜水心把扶萧夜衡到连间的床上,扶他躺下。
萧夜衡再也支撑不住,沾床就昏了过去。
颜水心吓得连忙伸手探他鼻息,没死,她稍松了口气,给他吃了两颗药,把竹马夹与小包袱放在他旁边。
躲在大牢的正门后面,朝着狱卒住舍的方向张望。
公用厨房在狱卒住舍边上,而牢里唯一的水源,在公用厨房后院。
没有水,会渴死。
颜水心想了想,她得冒险去打一些饮用水。可萧夜衡重伤昏迷,让他一个人单独呆着不安全。
得设个机关。
哪里有设机关的工具呢?
走到值班室隔壁的一间刑、讯室。
里面有个早已熄灭的火盆,上头还有专门给犯人烙印的烙铁,架犯人的木架,还有几把长刀、一捆绳子、以及枷锁。
一袋碳放在角落,别的东西没了。
她把绳子系在刀柄上,搭过牢门上方的横梁,另一藏在门背后,再横过门框,石压一头,做了几个明晃晃的陷阱。
另几把刀也技巧性的横在牢道各处,只要有人进来,不小心踩动到绳子,刀就会落下来。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威慑,以免另几个人趁她不在,来偷袭。
弄完这些,她才小心地步出大牢,偷偷摸摸往院井的方向而去。
等她一走远,阿旺从暗处走出来,想进牢,看到陷阱之后,犹豫了一下,才跟在颜水心后头。
颜水心路过狱卒住舍,突然听到一楼的其中一间厢房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悄上二楼,趴在楼板上,找了条疑往下偷窥。
隔音效果不好,下方的谈话都听得清。
楼下的厢房里,夏初雪格外气愤,“安王与颜水心那俩个白痴,着那么大火还跑回监医室厢房,怎么出来早了一步?稍晚一点,就葬身火海了。”
白锦川若有所思,“你说,颜水心从火场拿出来的小包袱里装着什么?”
“我又没有透视上,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