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站候的全是朝廷勋贵。
先皇已逝,太后与皇后之位也空悬。
皇帝萧景做为安王长兄,坐在主位。他瞧着最亲爱的弟弟意气风发,走路都似乎兴奋得打飘。
说句实话,他内心是羡慕的、苦涩的。
红盖头下的新娘颜水心,也是他心仪之人。
这个秘密,他不会诉诸于口,永远埋葬。
礼倌扬声高喊,“一拜天地!”
萧夜衡与罩着红盖头的颜水心牵着红线,对着外头的地天共曲膝。
“二拜高堂!”
萧景做为萧夜衡唯一在世的长兄,又贵为皇帝,受一对新人行礼。
天知道亲眼看着心上人另嫁,心有多痛。可是,仍是微笑着领受。
“夫妻对拜!”
萧夜衡与颜水心执红绫面对面,弯腰相俯。
萧景藏于袖袋中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掐得陷进肉里,强忍的阻止婚礼的冲动。雪妃是他的妃子,但没有姿格坐在主位,站于贺客中,端庄地朝他颔首。
萧景想到自己三宫六院,夜衡却只有颜水心。再看夜衡残缺的面容,甚至左裤管中少了一截的肢体,顿时愧疚难当,真心祝福。
他不是昏君,在他眼里,兄弟情谊、江山社稷远比一个女人来的重。一想通,便是豁然开朗,脸上也泛出笑意。
雪妃觉得皇上今儿,似乎很是高兴呢。
随着一对新人三拜之后,礼倌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恭喜!”不断的道贺声不绝于耳。
萧夜衡牵着颜水心的手,带她回洞房,喜娘及精心挑选出的丫鬟护送。
萧景则在大堂让各位宾客入座,“今儿安王大婚,众卿不必拘礼,尽管尽兴!”
“谢皇上。”
开席菜色华贵美味,热闹非凡,大家都津津乐道安王与郡主佳偶天成。
萧景心中落没,眸眶竟泛出酸涩。
雪妃在旁,见皇帝神色,关心地问,“皇上,您怎么了?”
“安王的婚事,向来是朕的一块心病,他终于成亲了,朕高兴!来,喝酒!”萧景率先端起碗,干了一大碗烈酒。
一桌重臣不管能不能喝的,皇帝敬酒,大家都站起来豪饮。
听雨轩厢房里,萧夜衡扶颜水心坐在铺着鸳鸯被褥的床上,用秤杆挑开她的盖头,瞧着她雪肤花貌,绝丽姿容,喃喃道,“心儿,你真美!”
喜娘在一旁惊声,“王爷,这还没到晚上,您就掀了盖头……”
“谁说白天不能掀?”萧夜衡体贴,“本王的爱妃,难道还要空坐在床上等着?”
“王爷自然舍不得娇妻。”喜娘四五十岁,倒是个会说话的,“规矩有损无妨,您高兴就成。”
总管方毅在外头叩门,“王爷,宾客都闹着要同您喝酒,您去厅里一趟?”
萧夜衡微皱了一下眉,取下颜水心头顶的凤冠置于桌上,才道,“心儿,本王去去就回。”
“嗯。”她点头。
萧夜衡起身走了几步,又折回。
她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才满脸笑意地离开。
房里的喜娘与丫鬟春桃露出打趣的神情。
颜水心红了脸。
萧夜衡走了之后,春桃说,“郡主……不,是安王妃,王爷可真疼您。”
“可不是。”喜娘说,“老身做了一百趟媒了,从未见过安王如此疼媳妇儿的,怕您磕着、累着,就连凤冠都怕重了。总管命人耳提面命了一百遍,说是王爷交待的,必须仔细侍奉您。”
春桃也打趣,“王妃,王爷还交待奴婢,让您不必坐着等,累了尽管歇。”
“是,肚子里的小世子要紧。”喜娘全神贯注。
颜水心肚子大了,人也容易累,她打了个呵欠,“一会儿,王爷回房,叫我。”
喜娘与春桃连忙称是。
脱去华美的新娘外衫,春桃帮她脱鞋,颜水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春桃为她盖上被子,捻好被角,在床边静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安王府贺客满堂,热闹喧华,仆人忙碌得井然有序。
萧夜衡迈着微跛的步子回到喜房,高兴的神采,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春风满面。
“下去领赏吧。”他挥了挥手。
喜娘与春桃福了福身,恭敬地退下,并从外带好门。
桌上喜烛燃烧,萧夜衡坐在床边,凝视着颜水心绝美的睡容,眉目如画,朱唇娇艳欲滴。
他忍不住俯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颜水心睁开眼睛,抬起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加深了一吻,“王爷,你回来了。”
“皇兄拉着本王多喝了些酒,才回迟了些。”他伸手轻抚着她雪嫩的面颊,“心儿,你总算成为了本王的王妃。我感觉像在做梦。”
她微微一笑,“是真的。”
萧夜衡似想到什么,“若我不是王爷,你还会嫁我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把你娶回郡主府行不行?”
“调皮。”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都行。不过,本王千金之躯,你只能嫁我。”
“好嘛,就像你说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都行。”
他盯着她的眸光,满含爱意。
真的不舍松开她的身子,他还是用着最强的意志力起身,微跛地走到桌前,从桌上倒了两杯酒,端着两只杯子过来。
“交杯酒,必须喝。像征着我俩今后永远交缠。”他扶她坐起身,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
她端杯与他交臂将杯中酒各自饮下。
酒味淡得像水,她清楚,孕妇不能喝酒。
肯定是他蓄意让人将酒水淡化。
颜水心发现,不管什么事,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
而且,他分外体贴,几乎与她形影不离。
这男人,这辈子,是缠上她了。
她喜欢这样。
因她有孕在身,萧夜衡这段时日即使夜夜与她同眠,温香软玉在怀,也不曾‘碰’她。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自然不一样。
他问过御医,说只要轻点,王妃有孕近五个月,行房易可。他抠出义眼,取下左腿佩的假肢,解去衣衫。
烛火燃烧,红色的床帐放下。
萧夜衡今夜再与挚爱的颜水心共赴云雨……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温馨炽爱。
二次后,或许是累极,颜水心疲惫地睡去,陷入了梦中。
梦里,在现代的她熬夜猝死了,父母失去了她这个独生女,悲痛欲绝。
几度欲轻生,说是活着没了盼头。
过了半年,仍无法走出伤痛。
父亲已经五十三了,母亲也年届五十,好在尚未绝、经。
最后,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二人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年纪太大,自然怀孕是基本不可能了。两人去做了试管婴儿,取父亲的精子,与母亲的卵子,成的胚胎移植进母亲的子gong,天佑善人。
即使是试管,因为母亲年纪大,极小怀上的机率,母亲竟然一次试管就怀孕了。父母相拥而泣,直说,是水心回来找他们了。
颜水心就像飘荡在半空中的灵体,走马观花地跟在父母身边,几度落泪。
直到在现代的生母再度怀孕,父母从而振作了起来,她才放了心,意识又陷入黑暗。
第二天清晨,颜水心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到萧夜衡半残半俊的脸。
她还是在古代,安王府听雨轩中,那个住了很久的厢房床上。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颜水心觉得萧夜衡没有眼珠、空洞的左眶窟窿依旧透着几分英气。
她伸手轻触他的左眶。
他依旧闭着右眼,探手精准地就捉住了她的小手,“心儿,别闹。本王的左眶太丑陋了。”
“哪有。”她附上一吻,“好看得很。”
他睁开右眸,怜惜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里岂会不清楚,她是爱惨了他,才会这般心绪。
“本王发誓,一定会好好爱你一生。”他郑重承诺,“若围此誓,天打雷劈。”
“那你就记得啊。”
“嗯。”他拥着她,珍惜不已,太庆幸上苍将心儿送到他身边。
她觉得这几个月,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是怕她消失了,沉吟了一下,决定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夫君,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现代的母亲又怀孕了。我父母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一定是真的。”萧夜衡拥紧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是上天在告诉你,岳父岳母余生会幸福。”
颜水心有种深切的感觉,梦境里的事是真的,一直牵挂父母的心,才落下。
而今,她回不了现代,也只能替爸妈祈福,祝他们平安开心。
虽然不能相见,她会永远牵挂。
她执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夫君,宝宝在跟你说早安。”珍惜眼前男啊。
“早安,小家伙。”萧夜衡神色竟是期待,“等他/她出生了,本王一定会做个好父亲。”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她觉得,古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吧。
“都可以。”他溺爱地注视着她,“只要是心儿生的,本王都爱。”
“别的女人生的呢?”
“本王永远不会碰别的女人,你的假设不存在。”
“好吧。”算他有良心。
颜水心的日子是过得众星拱月,尤其萧夜衡,比她的贴身丫鬟春桃侍候得更周到。
他时时跟着她,就怕她磕着、碰着。
一个王爷如此深情,羡煞了王府的一干小丫鬟,个别甚至露出想爬安王床的心思。
怀孕过了七个月,颜水心的肚子就像吹了气球一样的大起来。
萧夜衡每天让厨子给她变着花样的做好吃的,她也不敢贪嘴,万一把胎儿养得太大,古代医疗条件落后,难产就麻烦了。
萧夜衡起初总哄着她多吃点,她一解释,他就默认了,只要她稍饱就成。
换成他紧张兮兮的,就怕她生娃时有个万一,每天忧心忡忡的。
这天,颜水心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新任探花叶永安向她道谢,说是若没她当初赠的二十两银子路费,他也没钱上京赶考。亦很抱歉,替她带信,却差点害得她与安王被前晋王那个贼子捉到。
另一封,则是拢季城青缕怡红院的老鸨秦秀托人带来的,说是还她的银子与利息收到了,拢季城守官杨德死前让她关张,还没收了她的所有钱财。
秦秀几乎流落街头,却收到了安王派人送还而来的五百两银子,庆幸当初一时顾虑加仁善,没报官说失丢银子,感激安王,秦秀从此洗心革面,回乡养老。
萧夜衡也看了这两封信,都是善表谢意。
颜水心抬首仰望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切不顺都过去了。
一名相貌清秀的丫鬟痴痴地看着萧夜衡,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萧夜衡眉宇微蹙,朝一旁站候的侍卫吩咐,“将那名贱婢押过来。”
小丫鬟跪地,颤声问,“王爷,奴婢犯了何错?”
“你最近总往本王跟前凑,不是装着端水路过,就是洒扫时摔倒,为哪般?”
小丫鬟看到王妃面无表情,似乎并没生气,大着胆子向安王示爱,“王爷,奴婢心悦您。”
萧夜衡一把搂过颜水心,“安王府的女主人,除了她。觊觎者……毁容。”
“王爷开恩!”小丫鬟脸色发白地求道,“奴婢只想做您的侍妾,在王妃不方便的孕期,由奴婢来侍候您,并不影响王妃的地位……”
萧夜衡不奈烦地一挥手,小丫鬟还来不及多磕几个头,就被侍卫拖了下去,在其脸上划了几刀,并被发卖进黑窑。
府里其余婢女再无人敢起半点心思,就连外面的名门闺秀知道了消息,全都歇了给安王做妾的小算盘。
觊觎者,毁容啊。哪个女人受得起。
安王再深情,那也是颜水心的。京城、乃至天下的老少美人们,都这般想。
转眼,颜水心已怀胎十月,萧夜衡更是坐如针毡,产婆挑选了七八十个,颜水心嫌人多,这才只留了两个下来,一人上阵,另一人备用。
这天,颜水心挺着个大肚子,在散步。
萧夜衡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心儿,你累不累?”
她摇首,“再走会儿。”
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每天坚持稍走一段路,有助于顺产。
随时会发动,她也不敢离听雨轩太远。
萧夜衡已经吩咐管事,任何人、事都不接见。只专心照顾待产的妻子。
颜水心端着杯苹果磨成的汁,才饮了一口,突然脸色巨变,“夫君,我肚子好痛!”
“是不是要生了?”萧夜衡紧张得面色紧崩。
她微颔首,“是的。”
萧夜衡不用她吩咐,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迅速回了听雨轩主卧。
产婆、丫鬟,热水,婴儿的衣服等,早已备齐。
就连御医李木都奉命在房外候着,随时待命。
颜水心被萧夜衡放躺在床上,她秀眉紧蹙,不住嘤咛。
萧夜衡在一旁急得直冒冷汗,“怎么办?她为何这么疼?”
年约五旬的其中一名产婆在旁安慰,“生孩子都是这般。王爷,产房污秽,不如您先出去。”
“本王不走,要陪着心儿。”萧夜衡握着颜水心的手,疼惜地望着她痛楚的表情,恨不得代为受过。
产婆还想说什么,被萧夜衡瞪了一眼,只得专心协助侍候安王妃生产。
颜水心肚子一阵一阵的痛,过了近十个时辰都生不出来,她意识变得昏沉。
太医来了几个,替她把脉,全都跪在地。
“王爷,王妃难产。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御医李木跪在旁。
萧夜衡早已心急如焚,喝令,“本王不要听,你们想办法,一定要让心儿平安生产,否则本王要你们通通陪葬!”
李木跪下叩首,“安王,我等无能。深恐安王妃一尸两命,您还是快决定保大人,还是保小吧。”
“混帐!”萧夜衡暴喝,“本王两个都要!”
颜水心昏昏沉沉的,听到他与御医说话,吃力地呢喃,“保……小。”
产婆经验丰富,在旁催促,“王爷,您要快些决定。再不决定就晚了……”
萧夜衡盯着颜水心满是汗水的苍白小脸,泪水滚落他半俊的右颊,“保大。本王要心儿活着,她是本王的命。若她死了,本王绝不独活,孩子成了孤儿,又何必到世上受苦。”
颜水心闻言,泪水从她眼角溢出。她肚子里的,是萧夜衡唯一的后嗣,他竟然还是选择她。
不能让孩子出事,原本半昏的她突然张开眼,哑声,“我……再试试……”
“王妃醒了,快,给她含参片。”产婆教她,“王妃,您深呼吸……再向下用力!”
几个御医立即被婢女请出房间。
颜水心虽然是医者,却是第一次生孩子,跟着产婆的话做,就在她以为会痛死过去之际,一声嘹亮的啼哭在房间响彻。
产婆随即道喜,“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萧夜衡早就紧张担惊得过度,见心儿终于生了,他看了床上的颜水心一眼,头一栽,昏倒在了床边。
他的大手始终握着她的小手,尽管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始终未曾放开。
颜水心让人将萧夜衡抬上床,与她一并躺着。这男人,竟然比她更紧张惧怕。
等刚生下的宝宝用温水轻洗去身上的血渍,拭干水渍,襁褓包起来,产婆将孩子放到了一旁事先准备好的摇篮里。
由丫鬟春桃与新找的一名奶娘林婶看守着。
其余人收拾好房间,退出门外。
萧夜衡很快就醒了,掌里握着柔软的小手,他抬起另一只大手,试探颜水心的鼻息,发现她还活着,才轻松了一口气。
丫鬟春桃禀道,“王爷,御医方才给王妃诊过脉,她只是产后身子虚,休养些时日便可康复。”
“那就好。”他颔首。
颜水心也醒了,半睁开眼,见他先顾她,没及看儿子一眼。足心说明她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心里暖暖的。
当然,她也不可能跟孩子吃醋。
萧夜衡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心儿,辛苦你了。”
“确实。”她指了指房外候着的一票御医、产婆等人。
萧夜衡坐起身,下令,“参与王妃生产的,全都重赏。府里其余下人,本月例钱全部翻三倍。”
“谢王爷赏!”
这回,府里是人人喜笑颜开。
宫里,皇帝萧景听闻安王妃生了个小世子,亲自来见,并册封小世子为诚郡王,予以厚赏。心知这个孩子承载了其父母太多爱。
夜衡太过精明,不想被看出他亦心仪安王妃,避嫌,萧景只在听雨轩院子里坐了会儿,便回宫了。
安王府的下人真心为小主子高兴,因为出生受封郡王的,皇室宗亲里,是一种荣耀。
厢房里,颜水心喝了些温水,肉粥,睡过去。
醒时,依然是在萧夜衡的怀抱里。
她抬首,发现他是睁着眼的,“王爷,我一身汗,你抱着我,不嫌臭?”
“本王的爱妃,什么时候都是香的。”他埋首在她颈项深嗅了一口。真的好香!
她不知该怎么反应,“你看过儿子了吗?”
“没有。”萧夜衡脸色冰沉,“他害你生得那么辛苦,往鬼门关趟了一遭,本王不屑理他。”
忖着,还好他没有生育能力了,不然,心儿将来岂不是还得受生育之苦?一个孩子,都让她受累了。
颜水心不同意他的态度,“可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做父王的不疼他,谁疼?快去抱抱他。”
萧夜衡一想也是,起身,握着心儿的手几乎一天一夜,松开的刹那,他心里就失落。
看着妻子期待的神色,他的心又被爱意填充。他佩上假肢,微跛地走到摇篮前,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
新找的奶娘林婶抱起孩子,交到他怀里,“一手托住婴儿的头颈背,一手托着他的臀腿……”
萧夜衡照她的方式,抱着刚出生的儿子,低首盯着小家伙嫩极的小脸,一种血浓于水的深厚感情酝酿在胸腔。
这是他的孩子,他与心儿的。好爱这个小家伙!
他这般想着,“宝宝还没取名,心儿取个吧。”
“既然皇帝封宝宝为诚郡王,他就叫萧锦诚吧。”她微笑,“希望他荣华富贵,安平一生。”
“做为本王的儿子,这些,他出生即有。”他瞧着孩子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这兔崽子,长得可真像本王。”
颜水心背靠着床伸长脖子瞧了儿了的五官一眼,“确实像。”
“哎呀,兔崽子尿了!”萧夜衡皱眉,奶娘林婶要过来给小郡王换尿布,萧夜衡让她说,他来做。
他为宝宝忙碌的样子,颜水心看了备感温馨。
她相信,以后在古代的日子,有夫有子,将会幸福一生。
萧夜衡不时偷瞥着爱妃,独眸中对她的深爱几乎溢出心扉。心中默道:
心儿,你就是本王的命。
本王这般残缺之人,何其有幸,能得你深爱。
此生,必不负卿。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给个完结最高分评价哦。感谢宝贝们一路的陪伴,舍不得分开,我爱你们。力荐我的预收文《嫁给尊上之后》。新书将会改名,将新书放入书架,收藏作者专栏,以后不管新书改成啥名字,都不怕找不到我啦。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