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凝视她，眉梢尽是笑意，“我还没和你告白呢，这么急着要给我发好人卡？”
钟念呆住。
她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有小宇宙“boom”地炸开的爆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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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整。
顾斯年开车回到顾家宅邸，管家已在大门口等候。他一下车，管家便通报道：“二少，太老爷在书房等您。”
顾斯年将车钥匙递给管家，什么也没说便径直上楼。
爷孙俩的密谈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佣人来敲门，遂一同下楼用晚餐。
两人落座之后，关舒雅才慢吞吞地踱步下楼。
“斯年回来了？”关舒雅脸上挂着笑，可那抹笑却是冷的，不达心底，“最近是不是很忙？总不见你回来吃饭。”
顾斯年朝她颔首，又唤道：“妈。”
佣人拉开椅子，关舒雅侧身坐下，目光停在顾斯年脸上不曾挪过半分，“今天没去皇后酒店？”
“没。”顾斯年坦白地回答，“今天去了趟京港大学，和校长商量设立科研奖金的事，以便周五邀请教授来举行讲座。”
“哦，奖金。”听到事与顾氏财阀无关，关舒雅兴致缺缺。
用餐期间没有人再说话。
直到筷子放下，关舒雅又开口道：“斯年，你和钟小姐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商量过什么时候订婚？”
顾斯年答得有些敷衍，“还没。”
关舒雅冷冷一笑，“你也不用勉强自己。”
顾斯年：“不勉强。”
关舒雅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后，冷艳的红唇间吐出毫无感情的一句，“不勉强最好。”
话音方落，管家快步走来停在关舒雅身侧。
管家稍稍弯腰，轻声道：“夫人，关家来电。”
关舒雅起身，说了声“你们慢用”，兀自离开餐桌。
脚步声直上三楼，餐厅内只剩爷孙俩人。
顾汉书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落在顾斯年身上，“斯年，想成大事，先要学会忍耐。舒雅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处事难免偏颇。但你是顾家仅剩的血脉，要以大局为重。”
顾斯年面无表情，“明白。”
与此同时，三楼大卧房内。
关舒雅站在窗户旁，正在接电话。她的眉头紧蹙，脸上满是担忧，“爸，还没有斯邈的消息吗？”
电话那头的男声苍劲有力，“暂时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一直有派人在找。我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关舒雅没啃声，双唇微微发颤。
“舒雅，如果斯邈真的没了，你也该为自己往后的日子考虑。”关父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顾斯年，但他终归是顾启明的儿子，顾家日后……”
“什么日后？”关舒雅的音量顿时抬高八个分贝，“只要斯邈回来，他就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哪轮到一个私生子说话！”
关父叹了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门外，顾斯年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良久没有敲门。
他听着屋内传来的一句句咒骂，终还是默默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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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光皎洁，微风徐徐。
钟念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吹过的风，回想下午发生的事情。
“我还没和你告白呢，这么急着要给我发好人卡？”
“开个玩笑，别当真。”
可她当真了，还当着宋尘的面烧红脸，红得连在小哥哥送她回酒店的路上吹了一路的风都没能消退。
最让人无地自容的是，钟念要不没事，一旦脸红起来，可不止脸颊。
鼻尖，耳根，后脖颈，全部火烧云。
想不发现都难。
钟念翻了今晚第一百零八个身。
他对我有感觉吗？有吧，所以才会对我那么好。
可是既然有感觉，为什么又要说是开玩笑呢……难道是害羞？不可能，宋尘明显和她是两个挂的。
她是口口声声说要泡他，结果临阵犯怂。至于宋尘，显然是默不作声干大事的类型。
钟念又翻了个身。
如果是在烙大饼，八成已经焦透了。
“滴滴。”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传来提醒音。
钟念以为是宋尘给她发信息，连忙掏出来查看。
哦，不是宋尘。
小神婆：“我帮你问过了，这位师兄很神秘，都没什么人认识他。”
小神婆：“不过我朋友见过他在政教楼出没，就一两次而已。”
神秘。
钟念盯着这个词，觉得形容得很贴切。
的确挺神秘，感觉近在眼前，又鞭长莫及。
Nian：“算了，不要打听了。”
Nian：“你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来。”
信息一发出，李梨秒回。
小神婆：“卑微.JPG”
小神婆：“不过我们学校下周有科研讲座，学霸们应该都会去听，你要门票吗？我帮你搞一张。”
钟念想也不想，立马回复。
Nian：“要要要。”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偶遇，也要试一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