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只待熄灯起事。
秦义准备好了磨尖的牙刷以用来制造皮肉伤。下手的地方已经选好主要在后背和胸口额头也需要划两下。
天色渐渐变暗心情愈发澎湃。
秦义有些按捺不住不住地来回走动着。
张本民不露声色坐在铺上靠着墙偶尔打量下秦义。
“你他妈能不能安生点走来走去不晃眼?”张本民开始铺垫。
“现在不多走两步等吃了枪子想走也走不了了!”秦义斜了眼张本民啐了口唾沫“不要以为帮过我一回就想一直骑在我头上拉屎。”
张本民顿时跳了起来飞起一脚将秦义踹倒“不知死活的东西!”
秦义不以为然慢腾腾地爬起来“你厉害我不跟你对打不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最好小心点!”
“嘁!”张本民一声冷笑“就你那点出息行我等着你!不过来之前先洗干净了!”
秦义不再答话歪着嘴角默默地坐下。
监室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在演戏张本民和秦义也不需要他们相信这样做无非是对狱警有个说法否则无缘无故的打斗伤害更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从而增加看押警力给脱身增加难度。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张本民和秦义措手不及。
四名狱警早早过来了要带秦义走。
“这是要去哪儿?”秦义预感不妙。
“给你个单间今晚让你好吃好喝还有烟抽。”狱警面无表情他们只是例行公事。
听了这话张本民暗叫不妙没想到今晚就是秦义人生的最后一夜。
秦义出门时转过头看着张本民眼里尽是绝望、无奈和歉意。
张本民对着他点了点头“兄弟走好!”
狱警见了哼了下似是鄙夷地道“用不着道别也就前后脚的事。”
这话意比较明了狱警在暗示张本民他似乎最多也就还有一两天的活头。
不过张本民可不这么想还没宣判而且他也不会像秦义那样宣判后不上诉那起码还能拖延几天。
“咣”地一下门关上了脚链声渐行渐远。
张本民叹了口气他扭头看了看监室的其他人看来得另寻一个“合作”对象只是有可能真会被打个半死但那也得继续时间不等人。
瞅来瞅去张本民瞄上了一个看上去粗暴的家伙径直走上前去。
谁知那人外强中干不愿意接招还没等张本民开口他就说大牢是坐定了从现在起就要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然后就让张本民另找高人。
“没有用的能进到重刑犯监室的就别抱着侥幸想法还能蒙混出去。”一个胡子拉碴的小老头善意提醒“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被看得死死的不会有一点机会。”
“你试过?”
“耳听不一定为虚那是千真万确的。”
“凡事无绝对我还是想试试。”
“除非你有超强的过人之处否则是白遭一罪。”
“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遭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哦那就好理解了。”
“能帮这个忙?”
“不能。”小老头很干脆地摇摇头“我也得好好表现哪怕多减刑半年对我也是很可贵的因为那关系到我能不能活着出去的问题。再说我这糟老头子把你打得送往医院抢救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张本民还能说什么?继续寻找目标。
就在这时监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张本民的心“咯噔”一下刚才狱警说的前后脚难道就是这会工夫?
张本民的担心成了事实他被带到了秦义所在的隔壁单间狱警问他想吃什么。
“程序不对吧没宣判就行刑?”
“你用不着宣判了。”
张本民苦笑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吧想吃点啥?”狱警又问。
吃什么?张本民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吃如果可以的话就给盒烟吧。
一盒烟的要求得到了满足但没有火狱警帮张本民点了一支之后说想抽的时候就喊一声一支接一支地抽完整盒也行。
张本民点点头叼着烟走到窗前抬起双臂扶着着钢条焊接的窗格仰头向外看。
又是个月圆的夏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