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升的青烟越来越多。
当手术台上的病人停止了抽搐最终死亡时已经被腐蚀鲜血融穿了的他身下的金属手术台又开始被强烈地腐蚀起来。
还有机械仿生手沾满了异形鲜血的灵活的机械手指已经剩下了半截。
并且仍旧在被腐蚀的金属关节处滴落下来的粘液掉在哪里哪里就会冒起轻烟。
这时一直在持续的惨叫声嘎然而止。
惊恐地散开来的其他医卫、医官在看向倒在地上那个倒霉的医卫时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死亡并不可怕。
可是这个倒霉的医官他的死亡却是伴随着其他人无法想象的极端的痛苦。
已经没了面目甚至没了脸孔。
正面喷在他脸上的异形鲜血彻底将他的脸庞融穿了。
不仅是脸还有他的双手。
不知承受了怎样的痛苦看上去想将自己的脸庞从脑袋上扯下来的他在双手粘满了腐蚀液后一对手只剩下了半截后掌十指全无。
偌大的医疗舱室中仿佛还在回响着医卫的惨叫声以及异形幼体那恐怖的嘶鸣。
好半晌托尔尼加才站了出来。
脸上的恐惧褪去重新振奋了精神的他看着手术台上方的监视器郑重地说道:“我还想再试试或许麻醉剂量不够再加大剂量就有可能将病人和异形寄生体一起麻醉过去这样剥离过程中就应该没有意外了。”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
医疗公共频道中响起了一个明显听上去有些痛苦的声音。
“我是杰姆医官我在一号护卫舰上刚刚试验过了麻醉剂量已经达到了我们族人能够承受的极端再加大就会杀死他们但异形寄生体仍旧在我准备剥离的时候苏醒了。”
“我是纯手动剥离的就在我动手的瞬间异形寄生体在将病人的心脏嘶咬出几个破洞后干脆地咬断了自己的脖颈。”
“具备强烈腐蚀性的鲜血毁去了我的右手而且还破坏的一个标准的手术台。”
“舰长不管您有什么应对措施我建议您现在就决定吧。”
“想要通过手术剥离异形寄生体不现实。”
“十例中就算幸运地成功几例虽然我不清楚现在有多少人被寄生但估计是来不及了。”
“因为你我都很清楚就算我们控制被寄生的族人不要进食而且有足够的休眠舱冷冻他们异形仍旧会在几个朗时后诞生的。”
“挽救已经没有意义了。”
说完这些杰姆医官干脆了当地结束了通讯。
关闭了光屏上的医疗舱画面马克靠在椅背上。
巨大的光屏上自动弹出来的更多的画面让他脸上的痛苦神情愈发扭曲。
主舰的主控舱内空无一人。
生怕被寄生的绝望的族人做出失去理智的举动马克早就下令清空了关键的主控舱改由智脑系统自动控制。
不同舱室的过道中一片混乱。
一些人惶恐地冲向了医疗舱室聚集在门口不了解实情的他们焦急而不安地等待着医卫和医官们剥离他们体内的异形寄生体。
秩序还不至于彻底混乱但也差不多快崩溃了。
相比那些还有睦理智的族人在战舰更多的区域事态正朝着马克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