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祭司的不敬,她说的毅然决然。
……不明白什么?
这位惹人厌烦的海王为什么前往浅海吗?
阿加德看着这群年轻人鱼的离开。
他并没有把这群人鱼的举动放在心上。
但是他开始思考,关于裴斯。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盲点。裴斯表现出来的是极致的任性,叫人不可理解。时间一久,无论她做什么事,人们都不会去思考她要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一个完完全全吗不可理喻者做出奇怪的事,人们都会归结于他是一个奇怪的人,这是理所当然,没人会去深究原因,因为也没有人想的出来。借此,她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自由。她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裴斯为什么要救那两只人鱼?
阿加德对那奥多是裴斯情人的传言有所耳闻。
他否认这是裴斯的动机。佩斯·格里芬不是一个被感情拘束的人,她不会为所谓的爱情去拿自己冒险。她可以有无数情人,但她只有一条命。佩斯看上去不清醒,可是一涉及她自己她又会无比理智冷酷。
难道是因为这两条人鱼在游戏里讨了她的喜欢,她不想抛弃这两个玩伴?
比上一条多一点可信度,相同点是都很扯。
君王的慈悲?那更是不要谈了。阿加德甚至都没想过这一方面。
思考关于裴斯的问题是无解的。
她可能就是一个疯子。做事没有动机。
可裴斯叫人传达过来的话却充满小心机。
在她回来之前禁止人鱼出入亚特兰蒂斯?他不久前才向她说明他有一位客人会来到亚特兰蒂斯,请她不要阻拦。
阿加德心里,裴斯在威胁着他帮助自己。不然那位客人的到来则会遥遥无期。
阿加德摇摇头。
佩斯·格里芬高估了那位客人的分量,也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恨意。
他是不会出手帮助尊贵的海王陛下的。
哪怕只需要他弯下腰,俯身摘取一片花叶。
他更愿意看她死。
……
正午时分,有着黄金之眼之称的沙滩上,一船的王公贵族准备远航。
名为维多利亚号的巨船看着十分豪华,船身涂上了高贵的红漆和金箔,船沿放满了鲜花。船帆附近是一座巨大的男人雕像,似乎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手握着宝剑,在烈日下雄伟得动人心魄。
水手们高歌着称颂国王,一齐用力把船推向海水。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
穿着华服的男男女女陆续走上船舱,他们谈笑着,什么都能成为话题。
今晚的舞会、罕见的珠宝、当然,少不了那两只珍奇的人鱼。
休息时刻,两个水手趴在底层的船边,絮絮叨叨。
“那渔夫运气真好,国王巡查的时候居然捕到了人鱼。”
“谁说不是呢,他这次可要发财了。”
“诶,”一个水手用手肘撞了下另一个人,“你去看过那两条人鱼了吗?我这辈子还没看见人鱼呢。”
“没有,叫籁侬的那个渔夫和他的婆娘把那里守得很严。不过丽芙趁着他们把人鱼带上船的时候看了一眼。”
“长得怎么样?男的女的?”
“呦,这是少女人了?对畜生也有心思。”
“你别说你没有,所有人都说女人鱼漂亮的不像话,你不想看?”
“男的,你也上?”
“切。”
“漂亮是真漂亮,凶也是真的凶。有一条把钢板都咬断了。可能上等人就喜欢这样凶猛漂亮的东西,国王看到那人鱼凶得不得了,赏了他们好些金子。”
“金子!?”
贴在船底的裴斯用手拖船,额间的海王烙印闪闪烁烁,发出光亮。
她的掌心飞出冰雪。
一条形容恐怖的巨型冰柱从海底直冲而上,如一个大掌,紧紧握住船底。
向前开去的船猛然一停,船上的人和物都像一边倾倒。一时间尖叫声咒骂声不断。
船长从驾驶舱里大步走出来:“怎么回事!?”
有水手爬上高帆:“不知道,前面没有礁石!”
“该死的!”船长骂道,“快把问题找出来!”
国王在船上,要是出了问题,他们都得被砍头!
“叫人加大马力!”船长呵道。
水手跑去传命。
很快,裴斯感到有一股更大的力促使着船往前。
冰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她把手放在出现裂痕的冰柱上,面容狰狞起来。
冰自她的手心发出,厚厚的冰层覆盖蔓延,所有的裂痕都被包裹在其中。
通天的冰柱几乎化为一副雄伟壮观的景象。
船彻底动不了了,裴斯喘着气。
在陆地上她还要想想办法,但海上?
找死。
裴斯的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