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是回心转意,却没想只是将自己当个解药?
呵!这样的男人,即使和他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又有何用?这三年,足以弥补她心中的遗憾。
一抹银光从她指尖闪过。
肖雷青还未反应过来,全身的气力就被泄了,人也被推到了地上。
低头,自己腹部插着明晃晃的一根针。
而路红鸢起身紧了紧自己的衣衫,去书桌前扯过一张纸来,抿着唇角提笔飞舞,不一会便将两张纸甩在了肖雷青的脸上,眸色冷冽道,“和离。”
不是同他商量,是已然决定。
肖雷青愕然。
她犯得哪门子神经,刚还借着兰儿的手下药,现在就要提和离?
“路家我去解释,不用你劳烦。”路红鸢的眸中满是疏离。
肖雷青眸色再次一凝,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以及末尾那行: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本应兴喜,却又如重石压心。
“你又想做什么?欲擒故纵?”
肖雷青不信她。
费尽心思进入侯府做了他的正妻,她真的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我的手印已经摁了,只要加上你的,明个一早,我立马滚出侯府。”
说完这句话,路红鸢心头蓦地一松,长舒一口气,蹲下身子将他的指头捏起来,摁上印泥,烙在纸上。
她就这么放手了?肖雷青面色古怪,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路红鸢将一份叠起来装在自己袖口内,另一份拿在手中吹了吹,突然扯开肖雷青的裤腰,直接给他塞了进去。
拍拍他的小腹,幽幽道:“别怀疑我要走的决心。既然你伺候老娘这么不情不愿,还得吃了药才能来,那我换个人不就成了,何必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
肖雷青面色唰的白了。
她竟然能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来,这些年的温婉清丽都是装的?
路红鸢却扬手再送了他一枚银针,封了他的哑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乖,不用开口。当初要不是你这张脸,我又怎会……”
呵!终是痴枉。
话未说完,她便转身关了门进了内室床上,压根没有管还跌坐在软榻边的肖雷青。
这可恶的女人,竟然连个毯子都不打算给他?岂有此理!偏生他还不能说话不能动,真是比一滩烂泥还不如!
又细细思索着刚才路红鸢的反映,决绝,淡漠,尤其是最后那句,看向他的那黑白分明瞳仁里,却是倒映着别人的影子。
他的脸……这可恶的女人,莫不是再说,当初只不过是看上了他这幅皮囊?如今看腻了,就要撒手?
肖雷青是越想越气,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一大早,白一带着丫鬟带着洗漱的水进来,看到眼圈乌青,跌坐在地上的肖雷青时顿了一瞬,转脚要给世子准备洗漱用品,却被路红鸢唤住了。
“不用给世子准备了,送他去兰苑洗漱,免得麻烦。”
准备一盆水都是麻烦?
“路红鸢,你别太过分。”肖雷青面色铁青,这幅样子出了这院门,还不得被下人耻笑。
“想要面子?行啊。”路红鸢嘴角微微一勾,“陪我回门。”
“休想!”肖雷青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他是那么容易就被威胁的?
路红鸢微微点头,“很好。”
唇边笑意不减,却是抓起桌上一个砚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甩向了肖雷青。
肖雷青头顶墨色发冠啪啦一声碎裂落地,墨汁也泼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的站在那里,脸上瞬间怔楞。
她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真的,向来都是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大,现在竟敢动不动就用东西甩他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路红鸢,我不会顺着你的意的,我们走着瞧!”
肖雷青说罢,就那么一身狼狈,头也不回的踏出了路红鸢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