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红鸢哑然,中了这个毒,如果要解掉的话,所需要的药,的确会让她终身不孕。
但不解掉,怕是她都撑不到两人能生孩子的时候。
就算勉强怀孕,生孩子之际,便就是她丢掉性命的时候。
更何况,谁也没办法保证那孩子能不能存活。
路红鸢每说出来一句,苏玉玉的身子颤抖的幅度便大几分,到最后,直接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在门口的熊东子将托盘放到路过的小厮手中,自己掩面狂奔而出。
路红鸢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中了然,“能解。但你还是得告诉我,这个毒,是谁给你下的?”
“路姐姐。”苏玉玉哽咽着,只以为这是路红鸢安慰她,“莫姑娘说……”
“不要听她说,你听我说。”路红鸢定定道,“我可以在给你解毒的同时,让你有一个孩子。
“但你得给我说实话,因为这种毒,是有两种解药的。如果找不到下毒之人,你让我与你怎么赌这其中之一的把握?”
“真的?”苏玉玉胡乱抹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好一会儿,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这毒,应该不是给我下的。”她道,“当时我和熊东子在商量下一家开在什么地方,我随手喝了他的茶,便中毒了。
“要不是莫姑娘来的及时,给了我一颗解毒丹,我这条命怕都捡不回来。
“路姐姐,我真的,可以给他生孩子么?”
路红鸢微微点头,而后思索,“所以,你也不知道毒是谁下的?当时,除了你,熊东子,莫姑娘,还有谁在?”
“狗十三啊。”苏玉玉道,“但他不可能害我。莫姑娘又救了我,胖墩儿就更不可能害我……
“这样说来,我都怀疑是我自己下毒害自己了。”
路红鸢笑了笑,“自然不会是你自己,你应该没那么傻吧。”
苏玉玉低下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可我宁愿相信是我自己脑子抽了,自己吃了毒药,自己作死,自己……”
路红鸢听不下去了,抬手将她拥入怀中,“辛苦了。”
苏玉玉哇的一声,再次哭了出来,哭的比上一次更加汹涌蓬勃。
就是因为,当日在现场的人都是对熊东子来说最亲近的人,所以,苏玉玉一直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究。
她宁愿让自己难受,都没想过破坏熊东子心中的美好。
但她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因为,路红鸢曾今给她葬了父亲的这份恩情呢?
“苏玉玉,你不欠谁的,就算我曾今帮过你,那也与别人没关系。”
路红鸢道,“桃园,是我的,但我也不想桃园里有心术不正的人存在。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
“我看你今天不是凶得很,怎么现在到畏手畏脚了。”
苏玉玉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说,这里是他唯一的家。”
路红鸢安慰道,“那你就告诉他,以前那个家,如何欺辱他,他是如何盘算要还回去的。那么现在这个家,如果有人欺负他,他依旧可以还回去。”
“所以——”
她回头看向门口,“胖墩儿,你去了又来,还打算在门口听到什么时候?”
“什么,他他他,在门外?”
苏玉玉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些日子,她一直装作什么都无所谓,只是脾气越来越坏。
结果今天见到路红鸢,一时没忍住,全都爆发了出来,丢死人了。
门被推开,看着踏进门的牛皮靴,路红鸢愣了愣。
不是熊东子,“长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