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把剑么？”
路红鸢拿着画册，比对着对面的那柄剑，“还是有些不一样啊，这剑柄的位置，少了一个圆圈。”
书无染笑了笑，没有说这个圆圈，而是说那位大师，“术修大师不仅是一位兵器大师，更是一位炼丹师。他将这两者结合起来，打造出独一无二的神兵。”
“炼金术师？”路红鸢皱眉。
“什么？”书无染一愣，继而若有所悟道，“唔，炼金术师这个称呼，倒是更为贴切。表姐好敏觉。”
路红鸢不置可否，兵器大师与炼丹师，二者合一，不就是炼金术师么。
她想起了外面的那一滩金水，该不会是什么点石成金之法吧，那倒是厉害了。
而且，这种说法，倒是比桃枝所说的什么能穿越时空的主子更让她信服。
说起来桃枝的消失，这兵冢应该属金与火，无论哪一种，在无形之中，都克制桃枝的木，它被压制也是正常。
“所以狗十三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神兵利器？”
路红鸢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这样的兵冢，有多少个？他之前都去过哪里？”
“或许吧。”
书无染眸子颤了颤，盯着对面的剑浮雕，“只是，这等神兵，因为染了血，而被戾气侵蚀，如今算不算的上一把神兵也未可知。
“因为这把剑，当时还有一个别称，叫杀戮之剑。
“光是一个虚影，就震慑的心绪不定之人产生幻觉，命丧于此。如果出世，必定……”
书无染似乎想到了那种血流成河万古枯的场面，有些不忍道，“会造成一番血雨腥风。”
“不过刚才不怪表姐，表姐是担心……表姐，你做什么？”
她一转头，路红鸢手中握着比平常铁杵更长的药杵，作势要走上链接两边的无数藤条之上。
“表姐，要走也是我先走。”
书无染拉住她，“我轻功比你好。”
路红鸢一脸懵，“我没说我要过去啊。”
书无染这才发现她只是伸出去了手。
路红鸢松开五指，一枚萤石掉了下去，光点很快就淹没在黑暗中，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
“好深。”
她还是害怕了，这一下去，就是尸骨无存。
然而下一瞬，她还是一脚踩在了与脚同宽的藤蔓上，回头道，“就算我意气用事吧，是我要找狗十三的，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她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扇子，金色的光埋在血色的羽毛缝隙内，别有一番风味，“这扇子，越发配你了。”
“表姐。”
书无染握紧了扇子。
刚才，扇子被路红鸢打落到金水中，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又弹了回来。
金水滤过之后，片片羽毛都完好无损，这绝对不是凡品，或许是不亚于那把平坤。
但更重要的不是价值，而是意义，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按照他的喜好，给他送的礼物。
可是……
“如果他想要让天下生灵涂炭，表姐，你还要救他么？”
路红鸢毫不犹豫点头。
“我只想要带狗十三出去，活着出去。”
她像是解释给书无染听，又像是解释给自己听，“我相信他，不会波及天下生灵的。”
“可有些事情由不得他，如果他真的变成了杀神，让天下震荡……”
“我便替他赎罪，倾尽毕身之力，让天下恢复安平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