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五十上下的年纪,正是陪嫁媳妇,她躬身道,“大方老爷和夫人都去了,府上的事情,差不多都是老爷和您拿主意。”
卫二夫人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若是母亲在就好了,她老人家定然知道的。”
卫老夫人和卫二夫人同出一族,都是出自锦州朱家。卫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婆媳二人十分亲厚。
嬷嬷建议道,“待会儿大奶奶和二奶奶定要差人来问,您若是觉得大姑奶奶的事情棘手,不妨透给大奶奶知道!”
卫二夫人想了想道,“不急,究竟是年轻人,万一走漏了风声不好。这件事情,从清净寺传来消息,老爷就十分小心,待我晚间问了老爷在做打算。”
说罢,二夫人一行人便回了二房不提。
而外院二老爷临池书房中,很快就来人,三老爷卫玢,休沐的大少爷卫池、二少爷卫泊、四少爷卫泽、五少爷卫汤,陆陆续续的从各院赶来。
待众人到期之后,卫二老爷才将清净寺发生的事情告知。
众人听完,一头雾水卫三老爷卫玢问道,“二哥,公主殿下是打算为大丫头出头?”
卫池心里一动,想到了什么,但并未说话。
卫泊不满萧扬欢对卫家的指摘,皱眉沉声道,“都说汝安公主沉敏端方,受先帝和孝贤皇后荣宠,毫无骄矜之色,如今看来,并不尽实!”
卫泽看向父亲,见他不语,他只问道,“大姐姐出嫁冯家,虽是冯家妇,但仍旧是卫家女,如今身死,冯家竟然不告知我们,实属不该!”
卫汤见大哥不语,他挠了挠脑袋道,“二叔、三叔,卿丫头和文白是要接回来常住么?”
一圈人说的差不多了,卫二老爷这才惊觉,萧扬欢所言竟然如实,卫家上下竟然无一人有现先人之风,卫家上下全然没有看到眼下的困局!
他十分失望的对众人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待书房中的人走的七七八八了,留下的卫池突然开口道,“皇上临位已有一年,卫家起复指日可待。但我们兄弟几个倒还好,左右还年轻,是耗得起。”
尚未跨出临池书院的二少爷卫泊闻声收回跨出书房的脚步,顺便将书房门给合上,退回内室。
卫池抬头看了一眼,继续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二叔,你的位置如何安置决定了卫家至少五年内在京城的地位!我想汝安公主对如今朝局,必定是有所猜测,或者有所图谋,这才借了大姐的事情,和卫家搭话。”
卫二老爷咻然转身,眼中有光芒闪现,他有些激动的看向侄子道,“大郎你继续说!”
卫池拱手一礼,继续道,“都是侄子的猜测,二叔和二弟姑且一听吧。早些时候侄子因四叔之故曾在东宫,见过这位公主。那时公主虽年幼,容貌秀美,但十分聪慧。又因子嗣不丰之故,先帝对之溺爱非常,便是批阅折子也经常将其抱在身边陪着。”
“后来昭哀太子夫妇身故,按着惯例,太子旧人或是移居别宫,或者迁居王府。但先帝不忍,将其留在宫内抚养,又定下里启元殿不远的宫室承欢宫为公主姐弟的宫室,承欢宫取自承欢膝下之意,足见恩宠!”
“后来先帝几次病重,不亲近大臣也不亲近皇子,唯独汝安公主进出启元殿,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其恩宠!”
“曾听岳父闲谈时提及,先帝在位最后几年中,好些请安折子都是公主独自处置。好些重要的折子,都是先帝口述,公主执笔。岳父曾因此弹劾公主参政,先帝不满,分派好些差事给他,被指使的团团转。”
卫泊听罢不解问道,“汝安公主盛宠,便是当今圣上也是十分厚待,但是这和咱们家的事情,和父亲的官位有何关系!”
卫池不语只看向二叔卫珏。
卫二老爷长叹一声,对卫泊道,“这便是有大大的关系!一个从小听朝局政事长大的公主,其见地才学,绝非一般公主可比,甚至一些宗室王爷都不一定比得上!”
“那为何是咱们家,公主外家谢氏,和她交好的徐家,吉安候宁氏、永昌候贺氏,都是不错的人选啊!”卫泊再次问道,“我觉得是出反常,必有蹊跷!”
卫池看向卫二老爷,后者为不可见的点点头,“卫家的将来,总是要交到你们兄弟手上的!你们三叔,打理庶务都不见得是把好手,心气儿上也欠缺了些,四郎虽有些聪明,但性子弱了些。”
说道这里,卫珏眼中有了怅然之色,“其实,我们兄弟四个中,最像你们祖父的是老四,有才有谋,能文能武,模样还不错,可惜了!若是老四在,如今的局面,绝非如此!”
卫泊连忙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父亲还提这些作什么,如今只要卫家上下安安稳稳的,便是最大的福气!”
卫二老爷自知失言,正要开口,卫池面色如常道,“倒也不算是过去的事情,我觉得公主大可将卿姐儿姐弟送回,免去琐事。但公主却将二叔和二婶请到清净寺,有提点卫家的意思。”
“你也这样觉得。”卫二老爷叹道,“可惜,我当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错失机会!”
卫泊只觉得自己如坠迷雾中,稀里糊涂的听不懂,“公主为什么会提点咱们家?”
一向温和的卫池难得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是一桩旧事。”
说着,便将当年提前告诉昭哀太子的那状旧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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