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那可不,知道不,人家爹是咱们公社……这个……”说话的人非常隐蔽的比了个大拇指。
听的人更惊讶了,“不得了啊,何平这事要成了,那不是攀上高枝了?”
“你这话说的,咱何平也不差啊,能写小说、能办养鸡场,这一年挣好几千块钱呢,配个领导的女儿那还不是绰绰有余啊?”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毕竟是吃供应粮的,何平说到底户口还是咱们韩屯的,咋说也差一点。”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钱很重要,但钱无法证明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只能让你过得比一般人舒服一些。
“那咋地?那吃供应粮的,有几个能发小说到杂志上?能挣稿费的?”
“你看你说那话,咱现在说的是身份的问题,别老抬杠好不好?”
“啥叫抬杠,我就听不惯你这话,咋?吃供应粮的就都是能人、都是好人?咱农村人就都孬呗?”
“得得得,不爱搭理你,一天天瞎咧咧。”
一场八卦最终不欢而散,这是常态。
这个季节的东北农活都忙完了,还没到开春,队里的老爷们儿、老娘们儿们一个个闲得都冒油,这个冬天有了何平家的电视机,可算是给大家伙无聊的冬日夜晚生活带来了点乐趣,要不一天除了做运动就是刷嘴皮子。
9点多电视剧演完了,大家自觉的打扫何平家的客厅,在这待了一晚上,嗑瓜子、扒花生,人来人往的,客厅里造的不像样子,要是不给收拾干净,不用何平这个主人说,他们自己第二天也不好意思来。
何平听到客厅的动静,从炕上起来。
老队长在刚才大伙聊天的时候没参与,但信息是全部都收到了,他把何平拽到一边。
“是真滴不?”
“啥呀?”
“你跟毛主任的女儿?”
何平心想老头儿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咋还这么八卦呢,我就不告诉你。
“嘿嘿!”
“你嘿嘿啥?”
“嘿嘿!”
“怪里怪气的,说不说?”
“嘿嘿!”
“我懂了。”
老队长没在继续问,撇下何平独自走了。
嗳卧|槽,你懂啥了?我啥也没说啊。不对,你啥意思?猜到了?不应该啊,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何平有点难受。
老头子霍霍这么半天也不知道帮着收拾收拾,还有没有公德心,下回要在门口贴上牌子“老队长与韩玉冈恕不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