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叔压抑了半天的情绪,终于有宣泄的出口了,何平刚下去就扯着嗓门喊道:“何平,5万1925块5毛1分。”
社员们眼中的天文数字并没有引起如去年般的议论声,所有人似乎都默契的认定了这是何平应得的。
站在台下的何平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韩兆军,14835块8毛6分。”
“韩玉铮家,1087块6毛2分。”
……
会计叔的声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刺|激的社员们的心头也像潮水般汹涌,每个户主的名字后面跟着的数字都没有低于1000块的,只这一项就顶他们十年八年的收入了,哪个人能压抑住心里的那股火热?甚至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妇女眼含热泪,熬了多少年终于盼来了好日子。
何平在仓库里待的浑身燥热,上百号人挤在一个屋子里,能不热吗。
他挤出人群来到屋外,挤在外面的社员们丝毫没有寒冷和疲倦的感觉,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着会计叔的声音。
何平就靠在碾子上点了一根烟。
穿越之前他戒烟了,穿越之后他为了跟人套近乎偶尔也会抽两颗,但没有烟瘾。
腊月的冬天,五点多天色早就黑透了,何平的眼神望着遥远的天际出神。
没过一会儿,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来个这玩意,这个冲。”
何平转头就看见老队长站在身后,手上拎着烟袋锅。
何平一脸嫌弃道:“你可拉倒吧,唆叻多少年的玩意。”
“个瘪犊子。”老队长一脚就踹了上来。
踹完了何平,老队长的情绪恢复平静,“真他娘的怪了,你小子一说话我搂不住火,你说咱来是不是犯冲。”
“犯不犯冲我不知道,犯罪是肯定的。这也就是我这种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搁外面那些小年轻非讹你个倾家荡产不可。”
老队长吐了一口粘痰,“姥姥,敢讹我,弄不死他。”
“吹,接着吹。”何平一直死活的嘲讽道。
老队长顿时太阳穴青筋跳动,这小子咋长了一身拳头眼儿呢。
两个回合之后,老少两人总算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老队长说道:“你的想法是对的,看来我们这代人的思想真的是老了。”
“你也不用这么说,哪有什么老不老的,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能带着社员们挣着钱,他们自然就会听我的。况且,无论是基建、教育还是医疗,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社员们没有理由反对。”
老队长叹息道:“可能是前些年闹腾的吧,对人性都不敢抱希望了。”
何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