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没有理会,气得用手直指王氏:“你还好意思提,若不是你那好儿子,我二郎怎会年纪轻轻就溺死?你倒是翻起旧账怪起我来了,你就说,他接回来以后,我可曾短他吃喝、亏待过他?可他有过半分的感恩不成?成日里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这样的人,便是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子进来,能过得了几天好日子?你当娘的随他任性,只好我这个做祖母的来为他谋划前程,我还做错了不成?”
王氏泪流满面,想说些什么,外头却忽然传来一声“三郎君”。
随后便是一个低沉但温和的声音传来:“那我在此等一等吧。”
关氏瞪了一眼王氏,让她起来,对着外面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入内,霎时整个屋子都多了几分亮色,屋中垂首而立的男女仆从都不禁抬眼,偷偷一觑那惊为天人的好颜色。
林今棠今日穿了一身素白,衣上有竹纹,玉簪束发,他生得面若凝脂,眼如点漆,风姿特秀,神色是一贯的清冷,叫这一身衬得不似凡尘中人,既雅,又孤。
连林敏儿都不由得借此机会多看几眼,只觉得自己这位三阿兄真是不给京中女子活路,有他的画像在前,其他都只能算得庸脂俗粉了。
又不由暗恼,都是同胞兄妹,作何便差别这么大,她自己也算是貌美,人人都要赞一声的,可见过她三兄的人再见她,都再没了赞誉之词。
林今棠平时是不太喜欢穿白色的,关氏难得见一次,神思不由飘忽了一下,喃喃道:“是快清明了。”
这一声林今棠并没有听到,他一板一眼地行了礼,平静地把祖母、母亲和小妹挨个问候,随后道:“孙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午后便出发,前来跟祖母拜别。”
关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去吧,多给你父亲……二叔父上几柱香。”
林今棠点头:“是。”
随后他又望向王氏,王氏脸上有明显的泪痕,精神不济却强颜欢笑地看着他,林今棠启唇,没问前因后果,只是道:“母亲,我走了。”
王氏听他还是疏离地叫自己“母亲”,心里有点泛酸,又想起他从小离开自己遭遇的那些事,更是难过极了,几乎想叫他不要去了,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路上千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