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陆陆续续有下班的员工经过，他们俩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好久不动。其他人来来往往，好奇地瞅他们几眼，也没上前打扰他们。
许未可不回答，穆昀寒就不说下一句，单腿蹲在地上看着她，然后干等着。
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许未可都快把沙发抠出一个洞来了，细长的手指关节发白，隐隐可以看见细小的青筋。
“你腿麻了吗？”许未可哑着声音问他，眼睛不敢看他，只是盯着他绷紧的膝盖。
“还好”
“我手麻了”许未可小声嗫嚅。
穆昀寒把她冰凉的手拿过来，握在掌心，许未可想要抽回手，他却用力扣住她。
“那么硬的沙发都被你抠出洞了，能不手麻吗？”穆昀寒低着声音，醇厚如泉，眼里虽然还是冰冰的，但却并非无感情。
“回家吧？”
“不回”
“那你准备在这坐一晚上？”穆昀寒还是耐着性子哄她。
许未可用力把手抽了出来，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一点。
“穆昀寒，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如果，他和自己的婚姻远比一纸合同要复杂，那她无法接受。
如果她失去的所有都是因为穆昀寒，她所经历的所有，也都是拜他所赐，那她也无法原谅。
“我们回家说，好不好？”穆昀寒还是试图劝服她。
苏温青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棉服走了出来，看了眼沙发上的俩个人，没说话兀自离开。
“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说？你心虚是吗？”许未可质问他。
“医院要关门了，你还要呆在这里吗？”穆昀寒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他越是不直接了当的回答，许未可越是觉得他在隐瞒什么。
医院门一开一关，冷气钻进来吹在许未可的身上，凉意逼人。白色的礼裙下是裸露的肩膀，单薄白皙，风一吹，好像她整个人就会像纸片一样轻飘飘的飞起。
穆昀寒站起俊拔的身子，定制的西装被压出细细的折纹他也丝毫不在意。跨步来到沙发另一侧，拿起她长棉服给她披上。
许未可脾气上来，扯掉棉服扔在地上，猛地站起身子，像一只发怒的小兽。
“穆昀寒，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林淼刚从监察室出来，怀里抱着一只灰色的猫，听到许未可的震天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来对时候。
“喜欢你”
就三个字，穆昀寒弯腰捡起棉服，皱着眉头重新为她披上。
“那何洛说的话呢？你也没否认，对不对？”
许未可又想把棉服扯下来，但整个人都被穆昀寒裹进怀里，难以动弹。
呼吸错落，许未可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核桃眼又开始掉眼泪。
为什么就是不能直接和她说实话？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解释。”穆昀寒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许未可伸出细细的胳膊，用手揪住他的西装，仰着头看他，“你不解释，我怎么相信你？”
“没什么好解释的”
林淼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妈的，这穆昀寒搞什么锤子？误会都深的跟东非大裂谷一样了，还扯个鬼的没什么好解释啊？！
脑回路都这么清新脱皮吗！？
“那是你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可我觉得，我需要听你的解释！”许未可冲他吼。
“我爸的公司倒闭和你有没有关系？”